"原来你就是陈飞?"
马文彬在老父亲还未回应时,已显得有些惊讶。
他在县文工团工作,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陈飞的大名?
陈飞这个名字,他已经听了无数次,耳熟能详。
特别是在今天上午,当他被李振云领导召去汇报时,再次听到了陈飞的名字。
他也得知县文工团今年决定售票,而这正是陈飞提出的建议。
因此,马文彬对这位陈飞既好奇又不满。
县文工团的事,与你这个医师有何相干?你竟敢提出意见?
这个建议给县文工团带来了极大的风险。
一旦出现问题,他们所有人都将面临困境。
"哦?你就是在旅社中,用一副药救活垂危男婴的陈飞吗?"
马志山老先生扬了扬眉毛,微笑问道。
他当时还在感慨,杏林之中应该多一些敢于尝试、勇用药剂的年轻才俊。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此刻就站在他眼前。
"是我,我就是那个陈飞。"
陈飞恭敬地点点头,回应马志山。
"你们坐下吧。"马志山笑着指向旁边的竹凳,又看了看廖成杰。
陈飞和廖成杰这才拘谨地坐下,举止十分规矩。
陈飞向来对医学前辈怀有深深的敬意。
当然,像马平宝那种无医德医术的人除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志山微笑着问陈飞。
他对这位杏林后辈多了几分关注。
越是资深的中医,实际上越欣赏那些有才华、有天赋的年轻医师,并总想给予一些帮助。
"马老,我手上有一位病人,他肝肺气火上涌,损伤经络,血液溢出,导致心神不定,额头多汗如油,呈现阳气外泄的趋势。"
"他的舌尖泛红,舌苔黄腻,芤脉伴浮数,寸部攀鱼际显现。"
"诊断为肺癌晚期,引起咳血。"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散发出污浊的气息。" ...
陈飞详尽而虔诚地将情境描绘了一遍,尽管无法预知马老是否会回应,但他决心要详尽无遗地陈述。
马志山起初确实未能理解陈飞的来意,直至此刻,听闻这些叙述,他才领悟到陈飞的目的。
此行是为了寻求教诲,希冀找出治愈这位病患的神奇疗法。
而之所以询问他,乃因他对火焰邪疾这类奇异病症颇有钻研,或许应该说是他的父亲,昔日皇室医师马景洪,对此领域有所涉猎,并着有《灵医萃选》一书。
正是他方才手中翻阅的那一本,一本仅限家族传承,绝不外传的秘籍。
陈飞言毕,屋内一片静默,马志山和马文彬都没有出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还请马老赐予一线指引,也为病人点燃康复的希望。”
陈飞虚怀若谷,求知若渴,此时颜面无足轻重。
一切为了病患,何惧丢脸?
马志山依然沉默,只是凝视着陈飞,目光中充满试炼的意味。
陈飞毫不紧张,心绪平静地回望这位长者。
片刻后,马志山微笑着说道:“心境是中医的第一个关隘,意志是第二个,坚韧则是第三个。”
“跨越这三重门,方能成为真正的医者。”
“你这少年,心境与意志都十分坚定,想必已刻苦钻研多年,否则也无法应对急性病症。”
“但中医的巅峰,取决于天赋,只有卓越的天赋,才能成为伟大的医师。”
“我这里有本《灵医萃选》,赠予你研读。”
“读完之后,我们再谈谈你的感想。”
马志山说着,神色庄重地拿起那本泛黄的古籍,一本薄而泛黄的左翻线装书。
马文彬见父亲竟将家族密传授予外人,脸色不由得一变:“父亲,您这是……”
马志山举手示意马文彬噤声,继续凝视着陈飞。
他倒要看看,陈飞是否敢于接受,接受后又能否解读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