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没有听清楚,笑着追问了一句:“国师刚刚说什么?”
赵无眠回过神来,温和的回答“说你…………你,手里的花瓣,真好看。”
南雅的目光也落回自己手心的花瓣上,如白玉雕刻而成,两人又不再说话。
又过了片刻,看看月上中天的位置,南雅从秋千上站起身,随意的把花瓣抛开,拍了拍身上的沾染上的各种花瓣草屑,“国师大人,我出来时间够久了,天也不早了,得赶回宫去。”
赵无眠往旁边移了半个身子,挤进了蔷薇花丛中,花杆上纤维的小刺,刺激到他的皮肤有些痒,有些疼,“三皇子,您先请。”
南雅张口想问,这么晚了,国师还不回去吗?
想想又闭了嘴,有些事,还是不要过问太多比较好,微微欠了欠身,“那我失陪了。”
赵无眠微微颔了颔首,目送南雅翩然远去,直到和月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才悠悠的转回头。
月上中天。
二皇子宫殿,龙凤高烛照耀下,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暖气。
博古架上,五彩销金嵌宝,满室熠熠生辉。
新娘秦娇端坐在八步床上,一张俏脸含春带怯,金丝绸缎做成的被褥堆在床边,上面有红绸覆盖,床的正中铺着一块洁白的丝绢。
房间的熏香炉里,正袅袅的升起一缕青烟,夹着的甜香的梅花气息,很快扩散到房间的各处。
二皇子略带着一些酒气,一步一步靠近,眼里是打量到手的猎物,如何处理的神色。
侵略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秦娇的俏脸,乌黑的云鬓高耸,峨眉淡扫,脖颈肩一大片雪白。
二皇子用手抬起秦娇的下巴,这就是天生凤命的人,如今也归他了,志得意满,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道,秦娇被迫仰起了脖子。
“殿下……”随着秦娇一声惊呼。
秦娇的衣衫被粗暴的扯散扔在了地上,白皙的手指紧扣在床沿,八步床开始摇晃,被翻红浪,一室无限春光。
偏殿里,赵无眠和秦娇相对而坐,月白素袖的长袍,伸出修长的手,握着一杯清茶,“药效大概三个时辰,所有闻到甜梦香的人,都会进入你事先编好的幻境。”
秦娇点头,面上梨涡浅笑,眉宇间有云烟辽阔,“多谢大师兄,把这几晚忽悠过去也就是了。”
“其他的,还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吗?”赵无眠轻轻放下茶杯,碧波清荡,微有波澜,“红尘俗世,很容易消磨修道人的性情,你是要求大道的人,此件事还是尽快了结为好。”
秦娇点点头,大师兄虽下山许久,师兄妹也少有联络,还是一副当年的柔软心肠。
秦娇六岁,被测出灵根,送上了山,师父常常闭关修炼,照顾她衣食住行,教她入门修行的,都是赵无眠。
只是后来,赵无眠的修为难有寸进,只在练气期徘徊,阳寿也将到了尽头,反观小师妹,年纪轻轻已经筑基,而今已然冲击金丹,两人天差地别,慢慢渐行渐远。
本以为从此以后,难有交集,只是世间的事情,有谁说得清楚呢?
偏偏这次冲击金丹失败,又因为秦姑娘身配了养魂珠的缘故,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小命。
说起来又和大师兄有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大师兄救了她。
本来,这事儿也简单。
借着秦娇的身体温养一下灵魂,再完成她一个心愿,就了了这个因果,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谁知道,这姑娘是个傻的,为个渣男。居然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不想做人了,丢下这堆烂摊子……
秦娇幽幽,长叹一口气,好在有师兄帮她,这事情容易解决些。
素白衣袍下摆在地面拂过,赵无眠站起身往外走,修长白皙的手指撩开珠帘,“那我就先回玄清观了,有事,你自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