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跟顾西洲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在家痴缠了一天后,便跟去送顾西洲上了飞机,随即改道去了崔雪家。
“他只说要回家一趟,没提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过问。”
崔雪问起的时候,许知意拿起床上的紫色熊玩偶,抱在怀里捏来捏去。
“他现在既让人照顾你妈,又帮你安排好一切,还直白地表明了对你的喜欢。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崔雪摇了摇头,将削好的桃子分成了两半,递给了许知意。
许知意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就弯了弯眼,轻声说道:“很甜,谢谢。”
交谈几句之后,崔雪便关了卧室的灯,躺下休息。
半夜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打在雨棚上,接连不断。
许知意惊醒过来,便再难入睡,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小腹就开始一抽一抽的发疼。
“崔雪,”她不得不将崔雪唤醒,问道,“家里还有卫生巾吗?”
崔雪迷迷糊糊地答应道“有的”,随即伸手去够电灯开关,伴随“啪”的一声,灯光洒满了整间卧室。
崔雪从床底拽住一个箱子,摸索一阵后,回身将卫生巾递给许知意,却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吃冰了?先前不是从不痛经的吗?”
许知意痛得冷汗涔涔,后脑勺都似乎在嗡嗡作响,脸色苍白得像刚从水里打捞出的浮尸。
“没吃冷的东西。”
她低低地说道,进过卫生间后,默然坐在客厅里,听着正在熬煮红糖水的崔雪喋喋不休的分析。
“我是吃了药。”
许知意捏住勺柄,慢慢地搅了搅红糖水,任由热气扑打在面颊。
“什么药?你生病了?”
崔雪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了以后,才猛然回过神来,当即大怒。
“顾西洲这个狗东西,他只顾着他自己舒服,怎么都没想过……简直是,老娘错看他了,他简直是个畜牲!”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看着许知意安静的侧脸,只觉得心疼。
“他不考虑这些,你怎么也……”
许知意慢慢地将红糖水喝了大半碗,脸颊处才生出了血色。
她轻声说道:“我最初是不太敢提醒他,怕他恼了。后来,我自己也无所谓了。”
她太熟悉顾西洲的秉性。
他那样细心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层,无非就是他不愿考虑而已。
彼此之间再亲密,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防备和疏远仿佛无处不在。
所以她从不曾过问他的私事,也免得自身耽于不该沉溺的情爱里。
“我以后不打算结婚生子,所以没关系的。我厌倦了去分辨别人的真心与否,也不想再提防对方的变心,就这样吧。”
崔雪急急地说道:“但总不能……”
许知意弯了弯眼,伸手捏了捏崔雪的脸颊,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我已经好多了,再坐一会儿就去睡觉。你明天要上班,还是先去休息吧。”
“总之,”崔雪回房前,不满地强调道,“别让我碰见顾西洲那个狗东西,否则我冒着失业的风险,也要跟他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