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累累，森然如狱。
周凡端坐于白骨王座之上，目光淡漠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原本的空间不知何时已化作森罗白骨地狱，女子面色凝重，周凡却只是淡淡开口：
“怎么，这里还像你的世界吗？”
“……”
面对周凡的挑衅，女子并未立刻反唇相讥，只是紧锁眉头，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来回刮过。这也难怪，毕竟，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主场了。
“玩弄神明的感觉如何？”
话音未落，周凡的魔力便剧烈波动起来，周围的白骨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安地颤抖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说实话，周凡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他堂堂“玩家”，居然被一个NPC瞧扁了，这口气怎么能忍？虽然这种不爽的情绪有可能是受魔力影响，但他并没有刻意压制，而是任由其宣泄出来。
“呼——”
感受到周凡毫不掩饰的怒火，原本静默不语的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唉……果然如此吗？看来对付你这种级别的对手，这招不管用啊。”
“你这种级别？”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错了，卑微的生物。”
菲拉顿的身影在周凡身旁缓缓浮现，手中法杖散发着莹莹光芒，仿佛在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她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神明”，怒火几乎要从眼眶中喷薄而出：
“区区一个恶魔的残渣，竟敢妄自尊大，与吾王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那“神明”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菲拉顿的话，显然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的“根源”。
“你说我不是神？”
虽然“根源”昭然若揭，但她却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毕竟，她的诞生，本就源于这种根深蒂固的信仰。
所谓的“恶魔”，其实就是一种由人类恐惧所诞生的存在。更准确地说，是由无数人对某种存在的信仰和恐惧，汇聚而成的怪物。
而她之所以坚信自己的“根源”是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宗教，包括那些邪教，都在宣扬着神明的无所不能。而她，正是诞生于人们对未知神明的恐惧之中。
“听着，恶魔。”
菲拉顿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少，如果你想和我的主人对话，就拿出你真正的本事来。区区一个傀儡，也配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
“认清你自己吧，恶魔。”
菲拉顿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神明”的自尊心。她恼羞成怒，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哪里还有半点神明的风范，活脱脱就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孩子。
周凡兴致缺缺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已经失去了继续和对方废话的耐心。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说着，他随意地伸出手，地面上无数白骨手臂应声而起，如同潮水般涌向那“神明”，将她团团包围。
“神明”依旧死死地盯着周凡，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周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说道：
“回去告诉你的本体，就说我很快就会去找她算账。”
“你会后悔的。”
被白骨淹没之前，“神明”留下了一句充满怨毒的诅咒。
“我等着。”
周凡不屑地笑了笑，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白骨。
***
第二天清晨。
“超能力者觉醒人数激增……”
“中级英雄赵振万，仅用一个月时间就突破至高级……”
周凡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眉头微微皱起。华国的超能力者觉醒人数在短时间内暴增，原本的英雄们实力也突飞猛进，各种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受此影响，华国居然还迎来了旅游热潮，这倒是让周凡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祭坛”搞的鬼。
“最近真是怪事频发啊。”
安琪拉也在浏览着新闻，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羡慕。英国的超能力者数量一直不算多，这也导致他们在国际上的地位逐渐下降。
“真希望我们国家也能出现这种情况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
安琪拉愣了一下，开始认真思考周凡的问题。仔细想想，这的确很奇怪。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正常吗？
“难道……你是说，这是人为造成的？”
“不然呢？”
“这……这怎么可能？谁能做到这种事？”
安琪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这一切并非人力所能及，而是恶魔的手段。只不过，现在的“祭坛”还没有恢复全部实力，所以才会需要这么长时间。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做过那个梦吗？”
“你是说，那个神明会出现在梦里，帮你实现愿望的梦？”
“没错，最近很流行的。”
周凡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并没有感到惊讶。
然而，安琪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我好像也做过那个梦。”
“……你？”
“嗯，梦里出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让我许愿。”
“那你许愿了吗？”
“嗯……”
安琪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道：
“我许愿希望以后能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
周凡愣住了，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就许了这么个愿望？”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
周凡叹了口气，他知道“祭坛”的目的，也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实现愿望，更不会让人毫无代价地实现愿望。但安琪拉的愿望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我总觉得那个神明好像不太高兴，好像我应该许下别的愿望一样。”
“你本来就应该许下别的愿望。”
“嗯……也对，不过我想要的，可不会通过许愿这种方式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