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家女儿相思的学问也是好的,可现在比较,这份沉稳上,就差之远矣。
鲁齐慎笑眯眯说道:“你外祖父最是酷爱下棋,若是知晓弦姐儿棋艺如此了得,定然十分欢喜。”
杜轻弦这会儿倒露出小女儿娇态来,面上红晕凸显,说道:“若是有机会陪外祖父对弈,轻弦何其幸也。”
鲁齐慎满意点头道:“等你与简哥儿大婚,你外祖父自要前来的,到时自有机会。”
吕夷简突然开口道:“只怕外祖父不是猫儿对手。”
杜轻弦闻言不禁面红耳赤,嗔怪地看一眼吕夷简。
鲁齐慎却看一眼已破解的棋局,慎重点头说道:“简哥儿说的极是,只怕天下再无人是弦姐儿敌手。”
杜轻弦已恨不能钻入地洞,杜羡景听自家山长如此夸赞妹妹,心里头欢喜难当,比着自家课业受了奖赏更欢喜,杜老爷也是骄傲,可还是谦虚一句,说道:“鲁先生可莫再夸赞这弦姐儿啦,哪里当得起这般了。”
鲁齐慎却说道:“当得起当得起,弦姐儿之聪慧,可是慎平生仅见。”说着又想起什么,问道:“弦姐儿在家中可读了什么书了?”
杜轻弦回道:“也不计什么,只看些爹爹书房中的书。”
鲁齐慎却十分满意,说道:“那便好那便好,可莫要学那捞什子的《女诫》,学傻了就可惜啦!”
众人皆笑,皆知晓鲁齐慎是起了爱才之心。
鲁齐慎却好似不足,又问道:“可读过公孙龙?”
杜轻弦点点头,说道:“持之有故,言之有理,万事之始,万物之本,如沙砾起于山而不是山,叶出于树而非树,万物生长,面貌变化,不同宗而同源。”
鲁齐慎不禁抚掌,短短几句,便将公孙龙思辨之义解释明白,此等见识,已胜过他门下一干弟子十分。
当下转头与杜老爷说道:“杜兄,此女真乃神童矣!”
杜老爷笑呵呵的,女儿自小体弱,出不得门,那些书不过是她平日打发时间,他也不曾有意教导,只是猫儿实在聪敏,自己琢磨便能通明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