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深很少叫他大名。
在这种情形下,季岭几乎是从骨子里下意识地服从,他抬起脸,看着虞秋深从腰间拿出一把枪交到他手上。
这是虞秋深的配枪。
“既然带你来了,你就是行动的一员。”虞秋深语气平淡,“跟着你哥哥,听他指挥,知道了吗?”
枪表面的金属像是炙热的炭,季岭胸口燃起热浪,学着季淮刚才的手势,向虞秋深弯腰低头,“遵命,虞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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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露出很大的洞口,底下幽深昏暗,季岭站在边缘,只是望了一眼都觉得可怖。
季淮也已经穿戴好防护具,瞥了季岭一眼:“虞秋深真行,你这种半吊子兵都敢往我队里塞。”
“……”
季岭脑子里还有虞秋深嘱咐的话,现在他是季淮的下属,只是瞅了他一眼,没开口反驳。
“体能课最近有好好上吗?”季淮丢给他一根铁质绳索,重得得有几十公斤。
季岭勉强单手拎着,“别小看我。”
“没小看你。”季淮一向恶劣,哪怕上了战场也是一样的模样,他舔了下牙尖,“就是不想我的宝贝弟弟还没开战就被甩到洞里摔死了。”
直到机甲下吊着几个穿军装的人往洞里开时,季岭才瞪大了眼睛:“只、只有这种下去的方式吗?”
“你提出更好的,我听你命令。”季淮已经系好绳索,朝他挥挥手,“不下就回家睡觉,我不记你逃兵。”
“……”操。
季岭这辈子都改不掉一激就燃的毛病,被他这样一说,心一横系好锁扣,张开双手被机甲带着一跃进了洞坑。
在空中旋了几十转,季岭落地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均匀涂抹在每一寸角落。
周遭是一片银色的装饰风格,有点像是实验室,显然又没有那么高的防护级别,玻璃另一面昏黑无光,看不清是什么情形。
季岭跟在季淮身边,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分散开来,压低脚步声朝里行进。
排头的人挥了两下手势,季淮点头。
这是部队里最常用的手语,在遇到特殊情形时,手语往往比开口交流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