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兰清手里握着皇帝的御诏,眼睛里阴霾一片,儿子袁丞扬看着父亲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已经非常恼火了,袁兰清把御诏往地上一扔,阴狠的神情如云一般浮上脸庞,袁丞扬说:“父亲,陛下召您入宫,是开始怀疑你了吗?”
他的面容和袁兰清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儒雅与风流并存,袁兰清身穿银白色的长袍,眉眼间流露着中年人独有的风韵,看透人心也看透尘世,只是那双眼睛里尽是狡诈。
“哼!我还真是小看她了,天牢算什么,她以为这样就能弄死我吗?”袁兰清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嘲讽道。
“那您是有打算了吗?”
“陛下召我入宫不过也是做做样子,他若杀了我,那东梁就相当于失了边境布防,到时候四国联手干倒东梁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南海国有意与我们联手,到时候父亲您也可以做这东梁的一国之君,何必曲缩于他们。”
“袁国公,好了没有啊!陛下可等着呢!”外面太监尖锐的嗓音传来,袁兰清把地上的御诏又捡起来整理好对着儿子说:“我先入宫,去去就回,你安生看着家门别出乱子。”
“是!父亲。”
极宸大殿里,群臣等着袁兰清入宫,都想看看这位高高在上的袁国公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有人怀疑、也有人幸灾乐祸,如若真的是他干的那这国公的位置只怕也不保了。
“陛下,袁国公到了。”外面的侍卫说。
“宣。”
“宣袁国公上殿!”
袁兰清在众目睽睽下从容地走进大殿,丝毫没有慌乱,一身银色如月华,苏宇看着他眼神里带了些许希冀倒希望他能让事情有回转。
“臣参见陛下!”
“国公免礼。”
苏宇直接开门见山:“这几日京城的风雨想必国公也听说了,朕原本很相信你但是郑卿从嫌疑犯里抓到了你的人,这就不得不召你上殿来主动澄清了。”
“臣也听说了,郑尚书说这事情和我有关就有郑尚书的道理,臣定当全力配合。”
“好,那你实话告诉朕你有没有劫天牢?”
“陛下,我乃忠臣怎会做这般肮脏的事。”
“原来国公知道肮脏啊!”郑秦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冷哼一声。
“郑尚书不必如此,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
“误不误会袁国公自己心里没数吗?”
“陛下,近几日边境越发动乱,北离太子来了之后就更加动荡不堪,臣前几日还奉二殿下之命拨兵去往边境,日日为国事所操劳,岂会有劫狱天牢这等卑劣的行径。”
“哦?”一说到边境,苏宇就立刻转移了话题,他心里有意识的要保他,“边境这几日难道是越发的乱了?”
“有一次他们在夜间搞突袭,幸好将士们反应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陛下,臣知道苏年公主回来了,因为云锋的原因,她对臣怀恨在心,臣可以理解,公主一时冲动嫁祸于臣,那也是自然,还望陛下不要怪罪于公主。”袁兰清说得诚恳,有些原本怀疑他的人都有些动摇了。
郑秦一听怒不可遏厉声叱喝:“真是没想到你能若无其事到这种地步,那你看看那几个人是不是你国公府上的人!连被你胁迫的士兵都说了是你,你还想狡辩什么!”
“是有一些不听话的家奴对我早有不满,正好趁这个机会报复我,陛下,臣是冤枉的,还望陛下明查!”
“陛下,您不能被他骗了,证据确凿,他就是主谋!”
“行了。”苏宇不耐烦的打断。他正要说话,一声脆亮的声音响起:“袁国公,好久不见。”那一声仿佛像一束光驱散了大殿上无形的阴霾,众人朝着门口望去,袁兰清心里也是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苏年一身凤羽白衣款款而来,她逆着光恍若隔世,眼里带着冰冷的笑意,素面朝天却依旧美貌如画,长发及腰,根根分明,如冰山雪莲般绚烂绽放,袁兰清看着苏年瞳孔骤然间放大,真像啊。
当年云锋在闲暇时也爱穿白衣,眼前这个逆光而来的女子隐隐带着些他当年的气度,苏年看着袁兰清震惊的面孔继续笑着说:“袁国公怎这般惊讶,是不是也感叹我为什么没死呢?”
苏宇怒喝:“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大殿之上岂容你乱闯!”
“你不肯定他的罪,那也只能我来了。”苏年轻飘飘的说。
“不愧是云锋的侄女,好气魄。”袁兰清也看着苏年,没有丝毫慌乱。群臣都有些好奇,这就是苏年吗?白衣如玉,面若桃花,清丽无双。
“国公处事不惊真是出名,也不知道国公这么些年睡得睡不着。”苏年步步紧逼“身上的血腥味洗不掉了吧,这么高的地位不怕掉下来摔个面目全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