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戈说到做到真的让人火速往皇宫捎了一封信,信中就说了要接苏年去北离的事情,星火令传信在苏典赶往回云关的路上就已经开始传达了,现在这么长时间,估计苏宇早就看到了。
苏典气极,双手也微微颤抖,眼里的光芒像要瞬间燃气火来,他想都没想就把剑抵在了郑戈的胸口上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年年她做错什么了?!”
郑戈轻轻抬手移开了抵在他胸口的剑懒散的开口:“她什么也没做错但是你父皇就是认为她错了,那我何不能把她带到一个是非分明的地方。”
“我们两国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们四国又是什么狼子野心!凭什么要我妹妹当你们的筹码!我告诉你,你传了信也没用!我是不会让你带走我妹妹的!”苏典说完又挥剑刺向他,这一剑是满满的杀气。
“哼!冥顽不化!”郑戈冷哼一声,眼神也瞬间凝冰,苏典的武功在东梁是数一数二的,但在这位天下人都传颂的武功奇才面前根本不值提一提。
郑戈欣赏他护着妹妹的勇气就跟他过了几招,他手持银剑如飞龙腾云驾雾,英俊如天上神的脸庞是满满的戾气,剑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剑落之时有飞流直下的银河落九之势、起剑之时又有九天揽月的长虹贯日之气,苏典在和他打斗的时候已经出了一层汗,往日他都没有这么吃力过。
郑戈步步紧逼,他已经快招架不住了,最后郑戈出剑那剑影瞬间分裂出好几个,好像幻觉一样,白花花的分不清哪个是真身,苏典又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剑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如千斤重的巨石般压下来,铺天盖地!
苏典把剑横在胸前,试图挡下这股吞人的剑气,但是他刚刚把剑一横就被一阵无形的压力弹了回去,他被震得连连后退最后重心不稳撑在了地上。
他喉咙一甜吐出了几口血,他受了内伤。
“殿下!”一旁的侍卫见苏典受伤一下子过来搀扶,然后又怒视郑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伤二殿下!”
郑戈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又说:“怎么样?服不服?”
苏典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手心都是汗,内力也受损,额头青筋暴起,他捂着胸口抬头看着郑戈,满眼血红他冷笑一声:“有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年年就不会和你走了。”
“杀你?”郑戈挑挑眉说,“你也是个英雄人物,我敬你是对手,而且你妹妹也不希望你死吧。”
“我求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苏典恳求道,他也看清了他和他的实力差距,这一刻他恨自己为什么武功不能再高一点。
“你求我?求我我也不能答应你,现在有回云关做把柄谁敢不答应。”郑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猖狂,仿佛他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是啊,家国面前,个人情感不值一提,他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也都是血肉之躯,有父母有妻女,但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也还是踏上了这条血腥之路,而他……又有什么理由护下自己的妹妹让老百姓去挡灾。
皇宫里,苏宇收到了郑戈的星火令,打开一看原来是为了苏年心里大喜,不由分说得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还传信叫苏典马上返回,还答应郑戈会把苏年送到回云关。
苏年听到这个消息,切骨的恨意蔓延至全身,他和她不过一面之缘凭什么这么强娶她!二哥在前线与他打斗,如果听到这个事情肯定会火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苏年把杯子狠狠一摔,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让袁兰清得到惩罚,她怎么能去北离那种遥远之地。
眼睛酸涩发胀,苏年一直隐忍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把桌子狠狠地一掀,花瓶破碎、花瓣飘碎、茶水流泻,她现在心里恨透了郑戈,苏宇肯定会答应他,卑鄙无耻,她以为他会不一样,没想到……
她颓然坐在地上,这一刻漫天的无力袭来,这世道,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母亲、舅舅、整个云氏所有死去的人在她眼前一帧帧地闪过,她竟是没有这般能力为他们洗刷冤屈吗?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纤瘦的身躯里那根随时绷着的弦终于断了,无力又疼痛无比。
苏宇派人送信去了回云关,苏兼在一旁说:“父皇,这郑戈不答应和亲反而来直接抢人,您说他打的什么算盘?”
“这小子比朕想的还要难搞啊!”苏宇语气是不屑轻蔑之意但眼神里满是欣赏,“上来就给朕一个下马威,能那么顺利到达回云关,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想好的,这么一来朕也看到了他的实力就不敢对北离有什么动作了。”
“能这么轻易到达回云关,肯定不是一般的偷袭。”苏兼细长的眉眼隐隐有了一层寒意,“回云关附近地势险峻,如果藏身肯定不易发现,再加上这几年边境混战兵力也受损,他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此人谋略神算不简单。”
“朕倒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苏宇说,“能蛰伏也能一鸣惊人,是个人才。”
“您说,他为什么急着要苏年?儿臣有些怀疑他图谋不轨。”
“这不孝女姿色过人,被看上了也不意外,他这一突袭既保全了他本国的安危还抱得美人归,真是一箭双雕。”苏宇虽然对他这种突袭的行为不满但是对郑戈的谋略还是很赞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