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真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也和她一样遇见了Re-Birth组织?
不对,那他怎么是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没有前世的影子。
……
李诗意不知道那天中午自己是怎么被拽着拉着出了医务室,吃了止疼药人轻飘飘的人都有点恍惚,下课铃一打学生们从教学楼一涌而出往食堂冲,只有他们俩是反方向往教学楼去。
程真虽然在这个世界十年了,但实验高中对于他来说还是个陌生的环境,相比之下李诗意更了解母校的地形,知道他有很多话要问自己,拉着程真径直上了中央大楼的顶楼天文望远镜后的仓库。天文望远镜平时用的机会很少,就算社团活动也要放学后才会有学生过来,是以中午时间没有人会上来。
“对了,你去医务室干啥?”李诗意开门见山直接问了最想问的,去医务室大概也是不舒服吧,李诗意周日才重生来到这里,过起了高中生活,满打满算也才四天。总不见得程真哪里得了消息特意来堵她的吧。
程真倒是一点不客气,四下看了看,的确不像是会有人来的样子,就把衣领往下一拉,露出锁骨上的伤疤给李诗意看。
“8月底刚取的钢板,医生说这里容易留疤给我带的减张贴,这不我出汗多吗,有点冒油了,扯下来的时候力不对,皮扯坏了一点……”
……
李诗意凑近一看,皱了皱眉,伤疤又长又粗像蜈蚣,上面的确有三四个针眼大小的出血点,上面用碘伏消了下毒。
“我也是手贱,你说我扯它干嘛,然后扯到一半实在不敢撕下去了,就来医务室让医生帮忙处理了,顺便消了下毒。”程真还自顾自的说着,李诗意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好吧,至少可以确认眼前这个男生真是自己闺蜜了,也就闺蜜能和自己这般肆无忌惮说话了。
“怎么搞的?车祸吗?”
“之前骑马不小心摔的,养了大半年。”
“你还会骑马!?玩儿这么花?
……一阵沉默
李诗意其实听了心里可难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这个要带多久啊?那个减张贴?”
“三个月到半年,但我不打算带了,每次撤下来都那么麻烦,留疤就留疤吧。”
“哎别啊~”
“我也没那么讲究,皮囊而已。我又不是女的。十一,你看看我,我现在是男人了。”
又是一阵死寂……
“那个”“十一”两人同时开口。
明明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吧。”程真知道李诗意有很多话想问他,毕竟明面上自己的变化“更大”。
“真真,你怎么变男的了啊!呜呜呜呜呜——”十一憋了一路,还是哭了出来。
得,比小张医生眼窝子还浅得人,也就李诗意了。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抱着李诗意安慰了半晌,这姑娘总算是心情平复下来了。
“哭好了?”
“嗯……”李诗意早上出来的急,纸巾都没带一包,还得程真拿了随身带的纸给她擦眼泪鼻涕。谁知瞥见程真左耳带着的助听器,又“哇——”一声又哭了。
“你怎么还聋了呀!”
……
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嗷的程真都皱了皱眉。这么哭下去,一包纸还真不够她造的。
“我都还没哭,你哭个啥……”看李诗意收了声,只小声啜泣,叹了口气说。
“怎么聋的我也不知道,好像五岁前是学游泳的,老是犯中耳炎耳膜穿孔没能治好,左耳落下病根就聋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来到这里已经五岁多了,之前的记忆是没有的,只能靠旁的推测。”
李诗意大抵是明白了,程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只不过他五岁就来了,自己十六才来。既然不能确定自己是怎么聋的,那想必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耳膜穿孔的苦也没吃到多少,想到这里李诗意心里也算好受些。
“还有,我不是聋,我是听力障碍,真聋的话带助听器也没用。”程真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