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
小老头儿只是笑了起来,道。
“客官有所不知,老头子我在这里开店三十年,过往的客人见的太多了。”
“哪些人是做什么的,不是老头子我吹牛,只需一搭眼,便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姑娘身穿蓑衣,身上军旅气息浓厚,明显从边关而来。”
“她匆忙吃完饭就赶路,又不顾危险选择走小路,可见身上带着十万火急的军情!”
“再看她来的方向,老头子我敢断定,必定是从檀州而来,去往青州搬救兵的。”
柴天吃了一惊,拱手道。
“老丈,佩服!”
小老头儿笑着摆摆手,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吃饱喝足,柴天没有去客房。
他留下一粒金子,牵上火耳,悄然来到了街道上。
原本。
柴天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
但。
那姑娘既然从檀州来,身上又极可能带着十万火急的军情急报。
若真如小老头所说。
那小路沿途有厉害贼人出没,那名女子就非常危险了。
她失陷在贼人手里事小,耽误了军情,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柴天不再犹豫。
纵身跳上汗血宝马火耳,沿着那姑娘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
夜晚的山风呼啸。
今晚一轮圆月,洒下银光,将夜路照的清晰明亮。
宗飞燕纵马飞驰,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盯着前方的夜路。
快了!
只要赶到青州。
凭着爹爹宗泽,与青州刺史的深厚情谊,对方一定会发兵增援檀州,解檀州之围!
没错,宗飞燕正是宗泽的女儿。
数日前。
耶律国珍忽然发兵强攻檀州,宗泽率军死守不退,双方死伤惨重。
后两日。
耶律国珍切断檀州水源。
用十万大军,将檀州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为了将紧急军情送出去,宗泽亲自率众出城掩护,为宗飞燕杀出了一条血路。
为此,又战死了七八位偏将,人马折损大半。
“记住,恩州刺史乃是童贯的人,绝不肯发兵来救援。”
“只有赶去青州,求刺史刘恕,才有一线生机。”
“刘恕与我乃是八拜之交,为人又刚正不阿,定会发兵来救。”
“切记!”
宗飞燕耳畔,仍然回荡着父亲宗泽一边杀敌,一边高叫的声音。
想起父亲被鲜血染红的战袍,宗飞燕眼圈儿红了。
不过。
从小在军伍中长大,性格坚强如男子的她,只是狠狠咬住了银牙,催马跑的更快了。
宗飞燕是宗泽唯一的女儿,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棒。
八岁时,便打的同龄男子哇哇大哭。
十六岁时,别的女子还在学针线,她已经在军中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
十八岁的宗飞燕,赫然已经是宗泽的左膀右臂,乃是让辽人闻名惧怕的女中豪杰。
“驾!”
宗飞燕纵马驰过一条山梁,眼前出现一座恶山。
久经沙场的嗅觉,让她感受到了藏在暗中的危险。
“吁~”
宗飞燕强行勒住战马。
“何人拦路,还不给我滚出来!”
宗飞燕摘下挂在马上的长枪。
秀眉一蹙,紧紧盯着一片黑暗的树林。
“哈哈,眼力不错嘛!”
随着一声邪笑,呼啦啦从树林中,涌出将近两三百个山匪来。
当先一名独眼龙,手提狼牙棒,满脸横肉。
“哥哥,今日有福了,居然是个小娘子!”
独眼龙身旁。
一个下巴长着大黑痣的壮汉,瞄了一眼宗飞燕,顿时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