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这句话,五人反应各自不一。
有的是松了口气,有的则是反而将心提起来,全神贯注地看着裴济安。
“诸位都是应邀而来,具体的事宜我也不再多废话了。”
裴济安起身同时,少抿了一口酒道。
“我的身份,各位也都清楚,是所谓十校尉中的一员。”
听到“十校尉”三个字,几人彼此对视一眼,目中神色各异。
但总得来说,愤恨和怒意居多。
虽说这个词在神京已经传开。
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大不过是需要着重注意的朝局形势。
但对于他们而言……有的是门楣被玷污的折辱,有的更是货真价实的祸乱。
南安郡王和治国公之孙马尚的脸上,更是露出完全压抑不住的愤怒。
马尚的拳头更是直接放在桌上,紧紧地捏了起来。
裴济安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又笑道。
“不过,我还有另一個来历,想必各位也都有所了解。”
顿了顿,接着道。
“在关外之时,裴某一路升至守备,离不开诸位族中长辈,以及他们所提携之后辈的帮助。”
听了这话,几人的脸色顿时缓和许多,南安郡王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不管怎么说,这正是他们此行会来的原因。
裴济安是现在,他们可能可以依赖,或者说至少可以尝试一下争取的最后的“自己人”。
作为最顶级的王公贵族,他们族中也不缺乏能人,或至少有些能洞察局势的幕僚,也和他们讲过——
眼前这位裴总旗,极有可能,是皇帝留给他们的最后一条路。
不管是来自文官们的压力,还是对于勋贵们天生的忌惮,这一代,甚至几代之内,皇帝都不会让他们族中子弟有重新掌兵的可能性。
但皇帝应该也不希望他们全部转向科举仕途,逐渐和士绅文官们完全合在一起,而是希望他们彼此对抗。
所以,才会留出裴济安这么一个醒目的存在。
南安郡王回想着老师对自己讲过的种种,直接开口对裴济安道。
“裴总旗无论需要何等支持,本府定然全心相扶,绝无其他心思!”
在坐其他人听到南安郡王突然来这么一句,也都是满脸的诧异。
他们既然来此,心中自然也都有数,大抵是决定支持裴济安的。
但也没想到,在座中最为尊贵的南安郡王,这么直接地就说出了几乎可以用表忠心来形容的言辞。
本来还想拉扯一番的几人犹豫一番后,也只好纷纷跟上,说出类似的话来。
裴济安本来还思考着怎么试探他们的意思,没想到南安郡王这么直接就表达了全心全意下注的意思。
于是收回本来准备好的车轱辘话,直接投桃报李道。
“王爷之信任,裴某万分感激。”
接着才对其他人道。
“诸位也一样。”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裴济安直接甩出最重要的一句话。
“沈公公已传我陛下手谕,允以我御马监的名义,自在城郊,筹款募兵。”
堂内一片安静。
众人如当初听到消息的贾母一般,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又过了一会,才有镇国公之孙牛继宗道。
“裴总旗,您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