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的风俗里,去世的人装在棺材里,再把棺材放在墓边,一直等到良辰吉日了才下葬。
我并没有等到外公下葬的日子,那也不知道要多久。所以我就对着外公的棺材扣了三个响头就离开了。
临走时我特意去看了下小时候的那个龙井,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就是从那个龙井出来后,手上才有的这个类似火云的胎记,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脑袋里才有了这本修炼的书。
说是龙井,其实就是一个清水潭。这边的居民以前倒是一直在这边挑水,不过后来家家户户安了自来水,从山上直接引下来,这地方就荒凉了。
龙井这儿,看上去好久没人来了,不过一站在这个地方,还是能感觉到清凉。这水好像是从山上流下来的。
我看着这潭水,原本有些口渴,忽然想到了以前掉进水里的事儿,就把手伸进了水里,靠着法力向潭水深处感知。
得嘞!
果然里面有一具腐烂的女尸!
emmm……还好我刚才没喝水。
看了下那女尸的服饰,死的年代有些久远了,女尸手上还有绳子,绳子上绑着几块石头,不让女尸浮出水面。看这样子应该是杀人抛尸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娃造的孽。
不过我没在女尸上找到任何怨魂,如果我小时候的记忆没错的话,这女尸的魂魄应该是我胎记出现时直接毁了。
除了女尸外,这潭底下什么都没有。
看来我这胎记的出现,还真不是因为这个潭,估计只是脏东西刺激到了。
想到这里,我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天空,家乡的天空很蓝,甚至白云都飞得很低。在天空的虚无,我感觉得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算了,不想了。我挥手招了招,把女尸手上的绳子割断,估计过会儿这尸体就会浮出表面了。剩下的事儿就不用我了,村民会发现,然后妥善安葬的。
这一切做完,我看下来外婆家这边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了,就索性又找了个拖拉机一路颠着颠着去我小时候住的小镇。
讲真,要不是我受伤现在还没全好,才懒得坐拖拉机呢。颠得屁股贼疼!
到了镇子上后,我闲来无事儿就在镇子上慢慢逛着街。这个时间镇子里的朋友都还在大学里,也没谁像我这样特意翘课回来一趟。
镇子上变化很大,才一两年没来,有的地方都认不出来了。就连我以前读的中学,居然都新建了栋教学楼。
突然想起网上流传的几个学校的未解之谜,其中一个好像是只要一离开学校,学校就在扩建。还有几个是啥来着,对了,班主任那句“你们这一届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以及学校都是建在乱葬岗上的。
从学校出来后,我想了想,买了束花慢慢走到山里,在那里,有一个坟,我随手把花放在坟头。
也没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在这之后,家乡这边没什么事儿了。我倒是没有急着回上海,坐飞机去了趟西安,又从西安坐火车去了梧州,走了老远的路,才在那个山的深处,又找到了个坟墓。
墓碑上是我歪歪扭扭写的字:姜小霞之墓。
把在路边随便摘的野花放在坟旁,我咧咧嘴笑道:“妹子,我来看你了。”
对于这个精神病院的小妹妹,我至今没法儿忘记。可能是那段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太荒诞了,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病态的,难得遇到一个相对清纯得像是山上的小白花的女孩,所以印象深刻吧。
那是一段荒诞的回忆,是一个病态的父亲为了救自己的女儿,用半生不熟的蛊术想玩复活引起的。就是这么一个理由,不知道带给多少人痛苦,也不知道因此害死了多少人。
可是那个当父亲的,做错了吗?
其实我现在想想,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所做的这些事儿,好像是没错。
“啧啧啧,你就这么无聊吗?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踏青。”一个有些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我笑了笑,摸出根烟手指转了转就丢了过去。
谢必安随手接住,很是熟练的放在嘴里,也没见点火,烟就自己燃了起来。
“咦,不错。居然已经有些明白阴阳之道了。”谢必安赞道。
他说的是,他是鬼神,算是灵体,按理说这烟得先全烧了才能给他。我刚直接把这烟转换成了阴间的事物,省略了焚烧祭祀这一过程。
“最近对生死有些感悟,就学会了。”我笑道。
谢必安吸了口烟,看了眼我身后的坟墓,道:“那小丫头满讨喜的,我们几个在下面都很照顾她,按阎王的意思是最近要给她减刑。”
我点点头,看向谢必安,有些奇怪道:“白帅亲自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