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晌午,天气逐渐阴沉。
“轰隆”突然一声闷雷响起,大雨顷刻间自天穹滂沱而下。
一位约莫十五六岁,名为王大和的少年,身穿破旧的衣服,一路小跑着从街道上经过无数泥瓦房,来到了自家土堆堆砌的大院外门。
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向街道两旁观察了两眼,确定无人跟踪后,推开院门,反手将木门插上后,他走过满是泥土的院内,来到一处土堆矮房间里。
雨声和雷声混合在一起,屋内传来了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咚,咚咚”。
王大和轻敲了下房门,听着屋内母亲与父亲窃窃私语的交谈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爹,我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啊。”一位五六岁的男孩,看着兄长推门而入连忙喊了一句
“把门带上!”
约莫五十的父亲,看着儿子那湿淋淋的衣服,略有心疼的招呼了一声。
坐于父亲对面一位身穿破旧的衣服的妇女,不到六十岁的年龄,头上满是白色发丝,脸上已有了不少浅浅的皱纹。
一家四口齐聚,待王大和关闭漏风的木门坐在一起后,王大和看着桌子上一布兜金豆,满脸凝重的沉默了片刻道:“爹,都打探清楚了。”
“爹,你说的那名叫做叶凡的年轻人,真实姓名叫做武凡。”
“是帝宗一位王爷的私生子,不过却也流传着一个谣言,武凡其实也可能是当今大唐,帝宗皇帝的私生子”
“爹,如今的临湖城,无数修士个个手拿那叶凡画像。那被叶凡几刀捅死的少年修士,听说是春风谷的,这事恐怕不简单!”
王大和说后,王大遂顿时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一位带着丫头到处乞讨的少年,只是三年未见,转眼就成了帝宗皇子!
此刻王大遂内心千变万化又惊又喜,然后便是被深深的担忧所取代。
“他爹啊!”
少年母亲此刻轻声喊了一句,看着桌上布兜里的金豆,无比担忧的看了看年长的大儿子,又看向了王大遂道:
“大遂,如今咱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日子过得也算勉强过得下去。再说了,今年咱那果树林长势喜人,也算丰收。你可别因这意外之财,而连累了咱这一家...”
“哎呀娘...!你别说话,爹自有打算。”
王大和听后急忙打断了母亲,一脸严肃道:“再说了,爹以前没少救济过那小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些金豆是我们应得的”
“管他那少年叫武凡还是叶凡,如今那小子不过是来报答一番恩情,他帝宗皇子高高在上,今后也定然与我们一家有无半点关系!”
“不行!”
少年母亲听后,依旧满是担忧的看向王大遂,反对道:“我还是觉得不踏实,大遂,要不你把这布兜的金豆还回去吧?”
“娘!爹自有打算”。
“还回去?还给谁?去哪还?”
王大遂此刻突然开口反问了一句,再次沉默不语的看着桌上装的满满的布兜,回忆起以前艰难生活的种种,忽然下定决似的道:
“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咱王家穷了三代,到我这一代也算是命该如此!”
“如今有了这些金豆,哪怕三代吃喝也管够!往后咱家大的啊,跟二小便不愁多讨几个好媳妇。”
“说不定将来万一咱王家某位子孙,如那卖烧饼的李颜花的小闺女一样,一不小心悟了道,从此咱王家便是修仙世家!”
“哈哈哈,没错!”
王大和听后顿时心中大喜,继续道:“爹,今后可还要开祠堂立祖庙,哈哈哈,只是...现如今爹有何打算?”
王大遂听后,立刻斩钉截铁的道:“搬家,今日就搬!”
少年母亲见他父子二人此刻已经决定,于是便不再阻拦。
突然,天穹一声闷雷再次响起,雨愈下愈大,片刻后,三人忙碌的起来。
一位五六十岁的孩童,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兄长与母亲三人。
忽然,院落里传来了些许嘈杂之声,忙碌的三人顿时停止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