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并非过错,居心不良,才是罪恶。”凌尘月白手握长剑,直指宫槐:“此前交手,点到即止,未尽全力。天生万物,皆是生灵,并无贵贱尊卑,但有好坏之分,若你一意孤行,执意枉死无辜者,我也不惧血染长剑。”
“凌尘道长如此护卫妖邪,若传扬出去,世人如何看你,又如何看待青门道家?这些你可曾细想,往后行走于天地间,又有何立足之地?”宫槐讥笑道。
“前路再艰难,今日尤不悔,若如你这般,工于心计,才无脸面立于天地间。”
“我与他们并非一道,听闻禹城有一炼丹师,素来喜欢用妖炼丹,穷尽一生,研究长生之药,得圣主庇佑,十分荣光,想来洛府中人捉拿妖邪,是想攀权附会,只是没想到洛府之人竟有这般心机谋略,不仅引得你们入此局,所思所想也未曾落空,当真是有趣得很。”
“你既知道,此乃布局,人心谋算可怕,却仍躬身入局,以诛杀妖邪卫道苍生为借口,你何不问问自己,你的道是什么?是剑指无辜?还是庇佑心有不古之人?”
“人行其道,必有天收,此乃天道。妖邪素来为祸苍生,妖力强盛,不思保护弱小,反而涂炭生灵,妖祸乱人间数百年,为平祸事,枉死了多少修仙学道之人,妖邪自出生便带先祖罪恶,踏入人界,更是不该,世代捉妖师的传承,门派修仙学道,也不过是为了还太平盛世一个安宁,秉承捉妖诛杀妖邪之志,此乃人道。是你凌尘月白,执迷不悟。”
“即如此,便无需多言,出剑吧。”
“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何非要护住他们?人人皆信奉除妖卫道,你反其道,往后行走天地间,当真不怕诸事艰难,前行无路?”
“道为我执,而非世人之念,只要无错无恶,心怀纯良,便不该杀,是人是妖,并非是好坏憎恶恨的标准,历史高墙之中,血踏山河,焚山煮海,皆是罪恶,我踏山海而来,不为憎恨世间万物。”
宫槐低声浅笑道:“仙长觉悟高深,宫某望尘莫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立诛杀妖邪之志,此生绝不更改,即如此,便得罪了。”说罢宫槐举手示意,命令道:“结阵,诛杀。”
数百人施法结阵,漫天长剑层出不穷飞天而来,数次撞击并未击破结界,而后漫天长剑在天空中融合成一柄长尺巨剑,破空而来,结界被击出裂缝,霎那间,结界破裂如烟花消散。众人从四面八方飞身袭击而来,凌尘月白将二人护在身后,既要阻挡宫门人的袭击,还要空出身来与宫槐对击。凌尘月白并未伤及众人性命,只守未攻,一番缠斗下来,眼看就要落入下风。
风柒玹结印欲施展瞬行术,凌尘月白厉声制止:“柒玹兄,万万不可,此举会使你经脉受损,气血倒流,我还未尽全力,尚能护住你们。”
“我不愿你身染同袍之血。”风柒玹说罢,口吐一口鲜血,术成,风柒玹瞬间将沧祁和凌尘月白带至天云华谷,而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