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个因素对南方的贵族都不会起作用:
旧神的警示跟我们七神教徒有什么关系?
史塔克家的名头在北境有用,在南方人看来你不就是一个偏远落后地区少数民族的乡巴佬头子!
至于异鬼,那不是还有北境人挡在前头吗?
什么都还没准信,就想开口要钱要粮要人,当我是傻子吗?
“斥责、谩骂、讥笑……那些南方贵族大概会说我们疯了吧!”思考了一会儿,埃林苦涩地得出结论。
“不到异鬼站在他们面前那一刻,南方佬是不会相信的!”罗德利克也摇了摇头。
“不!甚至当异鬼站在他们面前,某些人还会欣喜若狂:太棒了!等异鬼消灭了北境人,我们再去消灭异鬼,这样就可以同时干掉两个敌人了!相信莪,肯定有人会这样想!”席恩看向艾德,做了一个提醒。
比如……兰尼斯特!
人类的愚蠢可以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千万别对敌人报有任何的希望……和同情。
“北境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封锁颈泽,同时应对南北两个方向的敌人。”席恩继续看着艾德。
这话让三人都吃了一惊,而他话中真正的含义,只有艾德一人明白。
面对异鬼,其实,南方人可能是助力。
面对命运,所有人都可能是敌人。
从一开始,席恩扯了“对抗异鬼”这张皮来发展北境,但是他也不忘提醒艾德,他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
“同时对抗异鬼和南方人?你疯了吗?这需要多少兵力?多少武器?多少粮食?你知道吗?”罗德利克震惊的说。
异鬼已经是灭世浩劫了,你还要两线作战?
你其实什么都不懂吧?
“这不可能!”罗德利克斩钉截铁的说。
随后,他看到席恩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缓缓开口:“Nothing is im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需要十万训练有素的士兵,我们需要整船整船精良的武器装备,我们需要足以堆满北境所有仓库的粮食……”席恩一项一项开始细说,表示他不是在信口开河。
最后,席恩总结为一个动作,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我们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罗德利克和托马德不由看向艾德,期待的目光看得他一阵尴尬。
“呃,我们刚刚才打完一仗。就算搜遍临冬城每个仓库角落,恐怕都也没有5000枚金龙!”艾德低声说。
事实上,艾德还谦虚了。
他还好歹找了个因为战争耗费巨大,所以我们现在很穷的借口。
事实上,北境其他贵族为国王出战并非是临冬城出钱,而是自带干粮的,他一场大战,花得其实不多。
但就算是铁群岛之战前,临冬城也是穷得叮当响,长年坚守七大王国最穷宝座毫不动摇。
“我知道。”席恩不客气的点点头,“北境人的贫穷和北境人的勇武一样,风闻整个维斯特洛。”
不动声色的戳了3人肺管子一刀。
席恩站起身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仰望天空,张开双手:“我于神之国度中看到了无数制造财富的方法。玻璃、香皂、制糖、炼钢、航海、蒸汽机……数不胜数。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让临冬城成为世界财富的中心,我可以掏干布拉佛斯铁金库的每一枚金币,让魁尔斯巨头跪在地上祈求我不要让他们破产……:
“但前提是,有足够的时间。”
“而我们,没有时间了!”席恩声音低了下来。
穿越者常识性错误:
我只要发明了一个划时代的东西比如——肥皂。第二天就能立刻能获取数之不尽的财富。全大陆的人都会挥舞着钱袋来我家门口给我送钱,转眼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
而事实上,人类是不习惯接受新事物的。
任何一项新事物从面世起,第一时间就受到从平民到贵族、到宗教到学派全方位的质疑:
这配方是什么?用什么做的都不说,我怎么相信你?这么油腻的东西,不是会用人皮做的吧?用了之后手会不会烂掉?长时间使用,我的手可能就会失去灵魂……等等各种奇葩的理由。
你需要大量的客户、试验、口碑证明安全无害有效、甚至得免费送人、给主教捐钱、给法官贿赂,才能让人去接受一项全新的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这个接受过程,往往以年为单位。
(以工业革命的标志蒸汽机为例:从第一台模型被发明出来,到被市场接受普及,花了五十年时间。)
等到数年后,你的产品真的被接受了。
那时候面对就是开拓市场……推广、销售、交通运输、收债、售后等等一系列的难关等你来,更麻烦还有来自各种同行和跨行的污蔑、歧视、山寨仿制、恶意竞争、地域保护。
事情之多,足以让人一夜白头。
如简易肥皂不过三四样主要材料,四五道工序。太过简单!这东西压根不可能保住制作工艺。
除非你有权有势,干掉了所有竞争者,垄断市场,但等到大规模生产的时候,你又会发现原材料跟不上,熟练技工缺乏……
因为你跳过了工业树的节点,根本没有配套的副产业链。
制造肥皂最起码需要油脂吧?草木灰吧?石灰石吧?
这些原材料如果无法大规模采集,那么肥皂当然也不可能大规模的生产应用。
等到副产业链完备,产量跟上了,销售渠道稳定了,终于开始坐地数钱了。
你发现已经过去十年了……
特么异鬼大军都到你家门口了,还卖吗?
席恩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其中的原理,也不管他们真的懂了没,最后直接报了结论:
“十年,我们只有十年!所以,我们最需要的,是一种北境现在就有的,拿出去就可以马上换钱的东西,还需要这东西可以源源不断的赚回金龙……比如,一座金矿!”
“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