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为,这些人是席恩的死忠粉。
有了这些人,席恩才有了真正的部下,才有了做事的基本盘。
他对临冬城的代行统治权,才能得到真正的实行。
有名,有人,才有权。
如此简单的道理,
可惜,这世界有几人能看透?
威曼大人委婉的向艾德提了一嘴:“派区区曼德勒家的侍卫来保护临冬城公爵,是否规格上有些不妥?要不要和临冬城的凯特琳夫人商量下,再派一批侍卫来。”
他是在提醒艾德,临冬城的特琳夫人才是艾德不在之时,临冬城的统治者……
席恩哪里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直接怼了一句:“艾德大人带谁去君临都不会影响结果。我带不同的人去临冬城,却会影响我对临冬城的管理。至于凯特琳夫人,她现在要做的,是安心待产,平安地生下艾莉亚。”
“呃……谢谢提醒。我会写信嘱咐凯特琳的。”艾德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的竟是这么一句。
让威曼大人尴尬地差点掉了一重下巴。
乔里也表示了反对,不过他的理由很简单:“艾德大人,他刚才试图刺杀你!”
“如果他想要杀我,我早就死了。刚才只是切磋武艺,不小心伤到了我。不过,他剑术进步真的很快,我都没有避开……”艾德如此替席恩维护。
话里透露的全然信任,简直令乔里和威曼感觉不可思议。
大人,你真的是完完全全信任着席恩啊!
末了,艾德又对席恩说,“我不会随便说出不该说的东西。我会活着回来。这段时间,请帮我照看临冬城。”
受到无上信任的席恩只是充满了讽刺感的回答:“祝愿命运保佑你!便当之王!”
……
“我们在对抗命运。结果,又希望命运能保佑他,躲过这一次的自投罗网。可笑!”席恩自嘲道。
手在拿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件东西——
曼斯·雷德的长笛。
摩挲着粗糙的手工,最终,席恩将笛子凑到嘴边。
霎时,一阵深沉有力、雄浑激动的旋律穿云破空,在白港码头远远的传了出去,
曲声不入前奏,直接上了最激昂的片段:
美妙的笛声壮阔波澜,仿佛刹那间唤醒了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山川河流、高塔要塞与苍茫冰原,更唤醒了潜藏在每个角色心中的野心与恐惧。
每一次音符的跳跃,都似剧情的一次转折,每一次高潮的起伏,都让人感受到惊心动魄。
宛如黎明前的号角,宣告着一场关于荣耀与背叛、爱与仇恨、生与死的史诗般剧章即将展开。
送行的码头,鸦雀无声,沉醉在无国界之声的震撼中。
“祖父,这是什么歌?我从来没听过。”9岁的薇尔菲德·曼德勒眨着亮晶晶的卡姿兰大眼睛,好奇的问威曼大人。
“我也不知道。”威曼眯着眼注视着吹笛的少年,仿佛在看一个亘古的神迹。
他从未听过这首曲子,但是仿佛从灵魂深处涌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你应该知道这首曲子。全维斯特洛的人都应该知道这首曲子。
激昂悠扬的曲声中,好似有着历史的深度、权力的沉重、政治的复杂、人性的多变……
铁王座上的国王在大笑作乐、王之双手在忙碌的补锅、蜘蛛们在暗处阴谋结网、王后在高塔上和亲弟弟苟且、披着鹿皮的狮子在虐杀野猫、幼小的龙母在睡龙鞭打下瑟瑟发抖……
一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鲜活了。
随着曲声落幕,那最后的回响在耳边萦绕,仿佛是古老的城堡在夜色中低声叹息,又像是长夜将至的警钟,悄然预告着未知的命运与不可避免的决战。
“冒昧打扰!席恩大人。请问这是什么曲子?我问了所有人。可是,他们都说不知道。”薇尔菲德壮着胆子来到席恩身边,行了一个淑女礼。
席恩的眼神如密布着星光的迷雾,藏着难以述说的复杂和深邃感慨:
“权力的游戏!”
“权力的游戏?这名字?”薇尔菲德有些吃惊。
怎么会?
周边的成年人们却恍然大悟。
权力的辉煌、历史的沧桑、古老的史诗,再没有比这更贴合的名字了。
“权力?怎么会……这么哀伤?”薇尔菲德像一只胆怯的小鹿,好奇的触碰着林间的迷雾,又像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席恩霍然回首,深深看进女孩的闪着水光的眼眸。
多少人沉醉于权力的游戏中那波澜壮阔的史诗和慷慨激昂的节奏。
却少有人记得那旋律犹如铁王座上缠绕的荆棘,每一丝音符其实都在诉说着权力的沉重与王冠的疼痛。
权力之下,尽是哀伤!
游戏,提前开幕!
(一个月后,艾德将会到达君临,开启命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