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暖阁,魏嬿婉却没有立刻回去,反而七拐八绕进了某处亭子。
和前世一般,钦天监监正等着她。
但这一次,魏嬿婉坐下后,只上下打量着他,“除了这个天象你还看出了什么?”
监正堆着讨好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娘娘只要明白钦天监吃的是老天这碗饭,便要顺着天意一些。”
魏嬿婉心中了然,怕是这监正是个有真本事的,从天像之中觑见了什么,才求见了她。
她原计划是等回宫再来缓缓推进此事,可没曾想,她不出手,嘉嫔却忍不住了。
“那你今日所说的……”
监正拱手道:“是实话,却也不是实话,小星并无那么大能量,若说克,只能说父克子,皇上命理极硬,几乎不会受任何影响,只是嘉嫔娘娘认为此事要紧,请微臣往大了说罢了。”
天象本就虚无缥缈,并不能全然说准。
为了防备万一,说得严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就算捅到皇上面前,金玉妍此等行为也算不得错。
魏嬿婉见他知无不言的模样,不由漏出了点笑意,“这些是你分内之事,可又为了本宫寻其他破解之法,本宫是真好奇,你想要什么?”
“微臣求的是以后。”监正恭敬跪下,“若微臣看的够准,那时候再请娘娘赐下恩典。”
魏嬿婉捏了捏帕子。
都说钦天监一个个的精明,果然没错,但此事于她有利,便爽快点头道:“本宫答应你。”
无本万利,傻子才不做呢。
只是此事既起,另一件事必定不会晚了。
回了自个儿屋内,魏嬿婉慢悠悠的喝茶,不多会便有人从后绕了出来。
“奴才,给令主儿请安,令妃娘娘金安。”
魏嬿婉见过无数次他行礼,可唯独这一天,她兴趣盎然的盯着他的动作。
他腰背向前倾着,一手在后,一手轻点一下地面,转瞬便起了身,行云流水一般煞是好看。
今天就更更好看。
因为——
魏嬿婉笑吟吟,“瞧着真是人模人样的,真是不同了。”
进忠往前一步,红色蟒袍与石榴红的衣衫靠在了一处,“在令主儿面前,奴才从没有过改变。”
出宫那一夜好似一场梦境,回了宫后,进忠依旧自称奴才,从未再唤过她“嬿婉”。
唉。
真是个倔的。
魏嬿婉将手递给他,待他牵住了才漫不经心道:“那啥,你还偷肚兜吗?”
进忠手一颤,总觉得令主儿放在他手心的小白手莫名的有了压力。
那句随口一问的话语中,亦含着星星点点的威胁。
进忠头一抬,眼中便水润润的,“令主儿舍不得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搞一搞凌云彻,好不容易等到这时,肯定舍不得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