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太后身旁,殷切的扶着她的胳膊:“太后娘娘,你没事吧?”
话说着,手上的印记也在抽着黑气。
原先这黑气藏匿着不好清除,现在爆发了出来,反而给了魏嬿婉机会。
“哀家有什么事呢?”太后眼中隐约带着泪,“只可怜端淑,皇帝他竟不肯迎回她。”
她苍老的手拍着魏嬿婉的手背,“端淑是哀家长女,先前下嫁蒙古,是为国事,哀家认了,可他竟还让端淑再嫁,嫁的还是杀夫仇敌,哀家知晓端淑的性子,怕是会苦不堪言呐。”
魏嬿婉默默听着,抽尽了最后一点黑气。
太后几度哽咽,“你告诉哀家,该放手,该不管,哀家听了,也得到了好处,所以哀家想问你究竟有没有法子让端淑回来?哀家只想她安度余生,再不要颠沛流离了。”
这个时候,她不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她只是一个期盼着远方孩子归来的母亲。
“臣妾有一法。”魏嬿婉起身跪下,“但此法大不韪,臣妾不知该不该说。”
太后止住了泪水,不由望着她,“你说。”
“臣妾以诗句提醒了皇上,但皇上只说转圜。”魏嬿婉轻声道:“说明皇上是明白端淑公主为大清付出了什么,对她也有不忍心。”
“端淑和皇帝关系不错。”太后沉声道:“所以哀家才不明白为何他会做这个决定!”
如今的大清,不可谓不强大。
就算寒部和准噶尔联合,亦不可能撼动大清。
那为何要被制约呢?
魏嬿婉不能说皇上的性格多少还受着黑气的影响,只能告诉太后,“皇上心疼妹妹,却不够痛。”
痛?
太后愣了愣,“你是什么意思?”
“木娃代替纳福已经到了极限。”魏嬿婉重重磕下了头,“纳福也初现了被克的征兆,若还留在宫中,最多半年,必死无疑。”
太后坐直了身体,严肃道:“你可知皇家血脉外流也是……等下,这就是你所说的大不韪?”
她急匆匆道:“若按寻常出宫,大约是会找一个皇亲国戚来养着,这还不够护住纳福吗?”
“不够。”魏嬿婉低声道:“纳福要活下来,必须远离任何和皇家有关系的地方,而且——若按常规来办,太后娘娘,你便没有破局之法。”
太后微微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令妃,你想说什么便一道说了吧,到现在都是哀家得的好处,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
“仅凭纳福一人还不够,砝码还要再加。”魏嬿婉仰起了头,“太后娘娘,你信臣妾,此事一定会成。”
坐以待毙,并不是太后的性格。
她沉吟道:“好。哀家就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