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傻子,害我!
贾蓉转身就想跑。
才走没两步,他的身形便慢慢退了进来。
却是陆炮和宋忠,两柄马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将他给逼了回来。
陆辞也不废话,起身走了过去。
“依理,你和贾蔷当拿不出六万两银子才对,告诉我,究竟是谁将我的祖宅给盘下的?”
“还有,是谁出的主意,要在平南侯府的宅地上建青楼?”
“陆辞,此事有内情,我也只是打工人……”
“我不问第二遍。”
“你且听我慢慢……”
“啊……”
贾蓉的额头冷汗直冒,他的下体硬受了一踹,脸形痛苦地扭曲,双手护住下面失声嚎了起来。
随后浑身泛力软绵绵倒在地上。
薛蟠将一切看在眼里,眼眸瞬间瞪得大大的,嘴巴比脑子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尖叫半声又嘎然而止……
因为那个凶残的救命恩人,抬脚踹在贾蓉的大腿时,说了一句吓坏他的话。
“聒噪,再吵吵,下一脚把你嘴给踩烂。”
耳边听见这句狠话,薛蟠“唔”地一声。
双手死命般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
那一脚,断子绝孙了吧。
陆炮和宋忠随后将弯成一条虾米的贾蓉从地上抬起,摁坐在椅子上。
贾蓉痛得死去活来,死命忍住钻心疼痛带来的刺激,不停闷哼着。
陆辞对于贾蓉的痛楚仿若未见,从陆炮手中接过马刀,自语自言道: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青楼,那我成全你……要不,割了吧。”
贾蓉痛得瞪大眼睛,呼吸都慢了半拍,泪花翻滚起来:“我爹…还有王子腾,是他们二人合计拿的地皮,地契在王昀的手上。”
“这样啊?真是对不住了,先前下脚重了点,可惜他仨没有过来,要不,你替我请请?”
与此同时。
许是听见自家大爷动静的小厮飞快跑了进来。
“小蓉大爷,怎么了,你怎么了……呃,好汉有话慢慢说,我走错厢房门了。”
小厮才刚进来,发现脖颈一凉,一柄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他的肩膀上面。
情急之下,计上心头。
“诸位好汉,我喊的是蓉奶奶,不是大爷,我真走错门了。”
“两刻钟,如果见不到王昀和贾蔷,你手脚都要不保。”
陆辞将马刀抛向陆炮,后者抬手轻松握住刀柄。
贾蓉明白对方的话中深意,他一个深呼吸,红着眼看着小厮:“你马上将王昀还有贾蔷喊到这里来。”
“别想着跑,这些都是猛人,你也跑不掉。”
“记住,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镇定,管好自己的表情,千万别露了马脚。”
“就说是花玉堂的老板被我说服,他决定出售自鸣钟,过时不候,他们二人听了一定会过来。”
小厮听完,目光闪过一丝惊悚,蓦然,他福至心临地想到一个问题。
“小蓉大爷,可是不巧了,蔷大爷得了老爷之令,前往玄真观替太爷送礼品去了。”
听见玄真观三字,陆辞忽然觉得对贾蓉下手太重,似乎对不住贾敬的传信。
他想了想,转而吩咐陆炮,“你跟着他一起过去找王昀,倘或他敢跑,直接当柴砍了。”
“我的爷爷!不跑不跑,小的这就去请昀大爷,诸位爷爷手下留情。”
小厮随后被陆炮提小鸡似的带着离开。
薛蟠如坐针毡,屁股却没有勇气抬起来,他简直是如鲠在喉,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会儿他恨不得重回通州那天,好好答应妈和妹妹不就行了?
干什么非要连夜入城?
还非得钻丛林里撒尿,官道上尿不行吗?
贾蓉此刻低着脑袋,快速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过眼前这一劫。
他记起陆辞和老太太的关系,语气哀求道:
“陆辞,看在贾史两家是亲戚的份上,你能不能替我喊一个大夫过来?”
贾蓉将姿态放得很低,说话时把身子微微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