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叔,我敬你一声三叔,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秦月歌忽然笑了,那笑容,不知怎么地,看在许三河眼中,有些晃眼,他恍惚记得无涯兄弟还在的时候,很生气很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笑,“今天我可以不告林氏,但是,往后我们就毫无干系了。记得,让林氏将我们家的房契地契都还回来!”
林氏猛然间听见秦月歌要房要地,顿时回过神来,想要张口,秦月歌一个眼神扫过去,冰冷的开口道:“如若不然,许三叔,月歌也无能为力了。”
想到如果不把田地和房子归还给秦月歌,自己就要被砍头,林氏顿时怂了,即便再有不甘,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许三河讷讷的看着秦月歌,心中一片愧疚,她果然还是生气了,她生气起来,和无涯兄弟真的太像了。
嘴唇张了张,许三河倚靠在房门上,似乎有些无力,道:“只要你答应放过你婶婶,你的要求,叔都答应你。”
秦月歌点头,然后朝知县大人行了个礼,道:“大人,虽然林氏犯了错,但月歌好歹还完好无损。念在她和许三叔照顾了我和哥哥半年有余的份上,还请大人法外开恩,饶过她一命。”
都到了这个时候,李知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敢情这小丫头的打算,就是和林氏彻底划清界限,顺便拿回被她占去的田产和房子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知县知道秦月歌有意放林氏一马,可是,他这人,最讨厌的人犯之一,就是人贩子!
“林氏,本官判你将田产房地都归还于月歌,且将冯氏的二两银子也一并归还于她。杖责五十闭门思过一年!你可服?”
“服服服!大人,民妇服!”
李知县话音刚落,林氏顿时点头如捣蒜,她不想被砍头,莫说打五十板子,就是一百她也不敢不服啊!
“既如此,就在此行刑吧!”
许三河浑身颤抖,这五十大板下去,林氏可不得要了半条命了!
他看向秦月歌,满脸乞求,秦月歌撇过眼,小声道:“许三叔,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如若不是我运气好,遇见了知县大人,现在我已经被林氏卖给别人当奴才了。”
“许老三,你差不多就行了啊!非要逼死这丫头你才甘心吗?真的是不知所谓!修身齐家修身齐家,你哪样做好了!?修身不正,被林氏压的死死的,家不像家,都一心钻钱眼里去了,恩将仇报!真是丢尽了我们许家村的脸!”
许村长见许三河还想逼秦月歌让李知县给林氏减刑,不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若他是他儿子,他早就抡起棒子捶死他得了!
真是个又窝囊又拎不清的!
衙役直接从林氏家里搬出来两个板凳,然后将林氏压在上面,手里没有刑杖,衙役只好凑合着去拿根扁担用。
“啪啪”的杖责声,让围观的村民听着都感觉到一阵肉疼,再加上林氏撕心裂肺的痛呼,让他们更是看不下去了,连忙捂着自家孩子的眼睛耳朵,生怕他们受到惊吓。
五十大板下去,林氏已经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衙役帮着许三河将她抬着进屋了。
“许三叔,当着知县大人和村长的面,让林氏将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吧。莫说我无情,知县大人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这里给我做主,林氏的性子你也知道,如果不趁热打铁,回头我真要无家可归饿死在乡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