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若有若无的杂音，眼前黑暗与光明交替，如同灵魂上的虚脱，苏玄身形不稳，只能以剑撑住自己的身形。

他的剑上，沾满了鲜血。

总计14人。

苏玄黝黑的眸子在堂内几具觉醒者尸体上掠过，他们被一剑穿心。

死前，也有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向他求饶。

但是。

杀死他们，并没有让苏玄不适。

……即使亲手杀了自己的熟人。

动用【人皇】时的苏玄，不知是英魂影响，还是自己本意如此。

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你们会痛苦，会害怕。”

“但会痛苦和害怕的……不止有你们，那些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掳走，无能为力遭遇杀害的父母，同样如此。”

转瞬死在剑下的亡魂，没有给苏玄带来道德上的枷锁。

反而，他长出了一口气。

战场里的人和真实的人并无差别。

而这些兽人族和妖魔为伍，残害生灵，仗着实力超出普通人，便用他人的性命为自己铺路，最后的下场也是应得的。

无论怎么向他求饶，都只有一条死路。

死前问李峰的话，只是为了找一个下手的理由，求得内心一点慰藉。

毕竟，那真是和他三年的同学。

“和我想的一样，他不会认为自己还是人。”

长剑入鞘，苏玄等待着战场的结束。

他出手，除了扮演仗义的捕头，和纯粹的看不惯以外。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在战场之外的现实，还有一极大的凶险。

第五境的兽人领主。

就算是现在的他，再度动用【人皇】，也不可能抗衡。

从张放的反应来看，战场里一族觉醒者覆灭，对应种族就失去了排名的资格，获得不了种族的奖励。

自然，种族领主的复苏和觉醒者存活数相关。

不然，他不会想杀光其他种族，只留下兽人族。

可这也变相的给了苏玄破局之法。

轮到兽人族覆灭了。

“这些兽人族在战场里全灭，现实里正在降临的兽人领主，会如我所想遭到反噬么……至少，拖延降临的时间。”苏玄眼中闪烁着光芒。

离开战场后，就能得到答案。

苏玄虚握手掌，感受身体的变化：“到现在，【人皇】的副作用还在。”

突破到第二境，【人皇】的时间延长到2分钟，后遗症却没有一点变化。

时间结束，就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

甚至，因为提升的幅度太大，施展的能力更多，反差所带来的不适应感更强。

【人皇】依旧是万不得已才能动用的最终底牌。

但是。

以他本质第二境的实力，在【人皇】状态却能诛杀濒临第四境的妖魔。

这是最终底牌……底牌的意义所在。

人族觉醒者看见苏玄面色的变化，以为发生了什么异变。

他晃动着木桩，焦急的喊道：“大佬，大佬……你没事吧！”

苏玄摆了摆手，一剑劈断木绳。

那人得以脱困，一瞬间激动的扑向苏玄。

“大佬，你也太强了吧！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强的仆族……不，在所有觉醒者中都是！”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喜形于色。

经历了真正的从绝望到希望，从地狱到天堂，而引路人就在眼前。

他激动的涨红脸，试图表达更多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