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冯天泽所指之处看去,土地看着异常的肥沃,但所有的庄稼却都是蔫了吧唧的,就像是遭受过暴风骤雨的侵袭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疑惑充斥心头的时候,我已经蹲在了地上,随后拔下了一株秧苗,这时候我擦发现秧苗的根茎,几乎就是在地皮上面的。
这样的情况之下,庄稼要是能长好,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不应该啊,这片土地看着肥沃异常,按理说庄稼的根茎一定会扎入深土之中,生长起来一定是异常茁壮的,为什么会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呢?”
“我说过,这里没有灵!”
冯天泽说着,拔下一棵秧苗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根茎扎不进去吗?”
“不知道!”
“因为土地没有灵,已经是成为了死物,死物之上怎么能够种植庄稼呢,所以就会成为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土地还能死亡?”冯天泽的话,让我骤然一惊,这些东西,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会死亡!”
冯天泽说着,跟我对视了起来:“江逸,你说你是从小在农村长大,那么我问你,一处经常种植庄稼的地肥沃,还是一块开荒开出的地肥沃呢?”
“当然是经常种植庄稼的地肥沃!”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越是经常种植庄稼的土地,就会越是肥沃,而开荒开出来的,则要贫瘠的多。
“那就是了,根本的原因,就是在于灵,经常种植的土地,灵气盎然,反之则是灵气匮乏。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人们在种植庄稼的同时,也是在种植灵,这都是相辅相成的!”
“种植灵?”
冯天泽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灵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还能种植出来?
灵,是种出来的,这种说法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可是,冯天泽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所以我顿时就来了兴致,我觉得我有必要将这些东西给问清楚。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这般景象。
整座的村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残败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灵不存在的原因而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黄璐的下落。
如果,我们能够解决眼前的东西,那跟村民们打探起来也就会掌握主动。甚至会让他们全力去帮我们打探黄璐的下落。
所以,我必须要将其弄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找到帮他们化解这一切的方法,就算从他们口中问不出黄璐的下落,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谁让我修的,是人间道呢?
“灵,就是种出来的!”
冯天泽的语气很是笃定:“江逸,你应该知道。时间有阴阳,所以事物就有正反两面,放在人和土地上面,其实也是一样的!”
“经常种植庄稼的土地,为什么会将土质提升起来,一来是因为经常灌溉整理,能够让土地始终保持着最佳的状态!”
“二来,土地为人提供了庄稼,那么人就会不定期的为其施肥,让土地的土质提升,这种提升的过程,就是双方的回馈,人获得了更多的庄稼,而土地则壮大了灵!”
“第三,不再是人和土地之间的关系了,而是庄稼和土地之间的关系,那是一种相伴相生,相辅相成无法割舍的关系!”
“土地,赋予了庄稼生长所必须的一切要素,让其茁壮生长着,作为回报,庄稼会舍弃一部分东西留在土地之中,比如一些根茎。”
“根茎腐烂之后,一样会成为土地的养料,在改善着土质的同时,也为土地之灵的壮大,提供了所必不可少的东西!”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冯天泽喘息了一口,随后将手中的那棵秧苗扔到了地上:“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
我点点头,随后问道:“那是不是说,人和庄稼也是一样呢?”
“当然!”
冯天泽赞许的看了我一样,继续说道:“人经常搭理庄稼,为其施肥、灌溉、除草,作为回报,庄稼就会茁壮的生长,最终产量也是更多!”
“还有我们居住的房屋……”
“我懂了!”
悟透了这一点,我已经是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就是凡事都是相互的:“房屋经常住着人,经常收拾打扫,所以住着就会愈发的舒适,如果什么都不去管的话,不仅住着不舒适,很有可能会成为被鬼物所夺走的鬼打尖,对吧?”
“对!”冯天泽点点头。
看到他没有说话,看到其他人也都饶有兴致的望着我,于是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就好比经常住着人的房子一样,不仅看上生机盎然,住着也极为的舒适,同样的房子如果不住人的话,怕是过不了几年,就会彻底的坍塌了!”
“你说的不错,就是这个到道理!”
冯天泽赞赏的回应了我一句,随后望着村子闪露出一股子凝重的神色:“所以,我们先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先背弃了谁,到底是土地先背弃了这里的村民们,还是村民们先将土地弃之于不顾的,找到根源之后,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冯天泽虽然显得迂腐了一些,但是话还是说到了点儿上,我们必须要搞清楚根本,才能彻底化解弥漫在这里的危机。
于是,冯天泽搓起了一把土,在鼻端嗅了嗅之后说道:“这土里面,有着淡淡的腥臭味道,所以完全的没有灵了!”
“庄稼的根部还扎在土地之中,这说明它们并不想放弃这片土地,而且整片的土地上面,荒草基本上是看不到的,这就说明有人在不久之前打理过,侧面也是诠释了一点,这里的村民们也没有放弃土地,这样说来的话,就是土地放弃了这里!”
“土地,为什么要放弃这里的村民和庄稼呢?”刘海充满了疑惑。
“我说过,这些都是双面的,村民和庄稼没有放弃土地,那么土地就不应该放弃他们,这样来说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里的灵被人给弄走了!”冯天泽最终下了定论。
“被弄走了?”
听到冯天泽这样说,郭玄的脸上顿时就是泛起了凝重且疑惑的神色,看了看脚下的土地,又是看了看旁边的村庄,显得无比忧虑。
“怎么了?”
一般来说,能让郭玄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说明事情相当的严重了,我很想知道此时的他,在想着什么。
“江逸,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清楚,那就是这里的事态很有可能很严重!”
“怎么讲?”
“之前冯道长说的,也正是师尊对我说过的话,灵是触不到看不着的,那不同于土地之类的,毕竟他们还是有着形体存在的,只要修为够深,将他们给掳走并不是什么苦难的事情,但是灵不同,想要将其绝灭太难太难了!”
“所以……”
“所以我说,我们面临的形势很严峻,这座村庄面临的局势也很严峻,此行怕是……”
“闭上你的乌鸦嘴!”
郭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双儿给打断了:“兵马未动,士气先衰,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想顺利都是不行!”
“师妹,你误会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说……”
“闭嘴!”吴双儿面对郭玄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教训的口吻,偏偏郭玄还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典型的贱骨头。
其实我能看出来,郭玄对于吴双儿,是存在着深深的情意的,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够忍受一个人长年累月的冷嘲热讽和教训。
“好了,双儿,郭大哥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进村吧!”
已经能够确定,这座村子不简单了,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进去,很有可能就打探不到黄璐的下落,那是我不能允许的。
“走吧!”
村已经是近在咫尺了,但是我们都显得很谨慎,毕竟谁也不知道村里面有什么等着我们。
村里的一切都显得很是安静,根本听不到丝毫声息,就像是来到了一处静谧之地一样,唯一能挺到的是风声,以及我们的心跳声。
“那是什么?”
在我沉思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吴双儿的声音,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不有的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屋,只不过在门口挂着一块月事布,那块月事布显然已经挂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已经是出现了风干的迹象。
“寡妇?”
在山区,有着一种讲究,门前挂着月事布的话,那说明这家就是寡妇,一来是为了告诉村里人,她已经决定守寡了。
二来就是给守卫这一方水土神灵们看的,告诉他们这家没有男人,还需要神灵多多照拂一下。
至于第三,就是警告那些脏东西的,我连这东西都敢挂在门口,如果你们敢闯进来的话,那我势必跟你们不死不休。
通常来说,只有下定了决心的人,才会在门口挂这东西,毕竟本身月事布就是不祥的兆头,一般人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挂在门口呢?
这一家有月事布,当我目光向着前面延伸的时候,不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好几家的大门外面,都是挂着这样的一块月事布。
这让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是一句多年流传下来的话,不过有着这样的一块月事布,就完全的不同了,说明此人已经是明志要独身一辈子了。
山村之中,比较落后,思想自然也是有些迂腐的,很多的事情和规矩,还都是怀中一种守旧的心态。不过改嫁的事情并不稀奇啊。
如果说一家寡妇悬挂月事布,倒也是能说的过去的,毕竟古往今来并不缺少性烈的妹子,只是好几户人家都是挂着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风俗?
亦或是村子的规矩,寡妇是不能改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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