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寿听到失业两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哑然一笑。
林风想起一事,好奇问道:“爹,我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出嫁?”以那时女孩子十四五岁就到出嫁年龄来说,林觅澜真是大龄剩女了。
林诚寿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也是你姐命苦,她早些年是有订过一门亲事的,未来夫家与你母亲家是世交,属于书香门第,是个读书人,你姐姐对这门亲事还是很满意的,本来两家都订了亲,已经确定了过门的日子,但谁知道,那读书人外出游玩时感染了风寒,当时没在意,也没吃汤药,谁知回家后,病情开始加重,每天咳嗽、胸闷,最终也没救过来”。
林风心想,这就是感冒引起的心肌炎吧,未来姐夫你可也真是倒霉,别人感冒没事,你说你咋就搞成心肌炎了哪。
“你姐为此伤心了好久,说既然订了亲,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但那家人听到别人的胡言乱语,认为是你姐克夫,不仅退了亲,两家也断了来往”。
林风听得这气,你家人死了,就说我姐克夫,这是哪门子的道理,问道:“后来哪?”
“后来你姐姐就把全心思都放在经商上了,没再提婚娶的事,我跟你母亲劝过几次,你姐姐也不听,就这样一直拖下来了。说起来你姐姐在经商上的确是有天分的,这几年家中的生意基本都是她在打理的”。
与林诚寿又谈了一会,林风见夜已经很深了,便告辞回屋,嘱咐林诚寿也早点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林风觉得林诚寿有事瞒着他,但既然林诚寿不愿说,他也就没深入问。
林风走后,林诚寿没有马上回房间睡觉,而是背着手在书房踱起步来,这时,他听到敲门声,扭头一看,是李芙蕖进了书房,林诚寿忙迎上去道:“夫人,怎么还没睡?”
李芙蕖问道:“听说风儿有事找你,我睡不着,他有什么事?”
林诚寿上前握住了李芙蕖的手,关切的道:“天气凉了,夫人要注意身体”,接着便把林风今晚诗会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瞒住了林风遇袭的事。
李芙蕖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得罪了齐佑德而已,风儿是过于小心了”。
林诚寿道:“风儿是担心给家里带来危险,所以才这么紧张的,不得不说,风儿真的是长大了,真不敢想象半年前他还是个啥也不懂的混小子”。
“是啊,以前没少让我这当娘的操心,现在是好了,知道操家里的心了”。
林诚寿叹了口气:“唉,风儿不知道的是,我们早就站在齐家对面了,现在他得罪齐佑德也真是件小事”。
李芙蕖道:“我这几次入宫见到仪贵妃,她跟我提起过多次,淑妃现在宫中越来越霸道蛮横了,不仅对她诸多刁难,更是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了,而皇后温良恭俭,常以大局为重,对淑妃颇多忍让”。
林诚寿拉着李芙蕖坐下:“他们齐家当年扶龙有功,但三代皇上都对他们都不薄,尤其是当今陛下,不但封了齐昊昌为征北大将军,总揽北方军务,又封了他女儿齐慎淑为贵妃,还任命齐昊盛为刑部侍郎,齐家可说是显赫一时,但他们近年来做事却越来越过分,陛下当年成立内卫府,未免没有制约齐家之意”。
李芙蕖道:“这些事不让风儿知道吗?”
林诚寿道:“本来我今天是想告诉风儿这些事的,但想到他来年二月就要进士科考了,等他考完再说吧,免得他分心”。
李芙蕖点了点头,笑道:“老爷考虑的对”。
林诚寿看着点点烛光中李芙蕖的笑靥,心中一热,上前抱住了她,嘴里说道:“夫人,让你操心了”。
李芙蕖被他抱的有些娇羞:“老爷说哪里话,这些年家里的事情都是你跟澜儿在操持,反而妾身得闲,经常无事可做”。
林诚寿抱得更紧了:“夫人当年为嫁给林某,不惜与家中绝交,这份情义,林某是铭记在心的,林某当年是发过誓的,此生必好好待夫人的”。
李芙蕖依偎在他怀中,眼圈有些泛红:“老爷,妾身知道的,这么些年来你对妾身是百依百顺,而且你也从未想过纳妾的事,妾身真的很感动,要是父亲大人还活着,妾身真想到他的面前,跟他说妾身当初的选择是何等的正确,让他能安心的走”,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林诚寿忙温言相劝,烛光里的两人成为一体,书房中充满了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