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以为他挑战葛浩明很不理智,须不知,他是想借葛浩明突破元婴大圆满。”
紫霄宗众人都被他的行为惊到了,哪怕以前也有人这么做,但从未有人会选择修为比自己高那么多的人。
“师叔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元然担心了半天的心,总算落下了,他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钟离庭洲。
“我不知道。”钟离庭洲瞥了他一眼,“不过我知道他做事向来有章法,他既然主动挑战对方,定是有把握才这样做。”
“师叔祖说的对,高寒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元然激动地点点头。
钟离庭洲又看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冲动的样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进入高寒体内,他的元婴也达到了饱和,连最后的眼睛都睁开了,结界外响起轰隆的雷声。
元婴期与出窍期之间的桎梏,变成一层薄到几乎不存在的膜,轻轻一戳,就破了。
感受到高寒身上传来的出窍气息,他在突破,他居然在跟自己的战斗中突破了!
葛浩明整个人都要疯了,他一直在等高寒灵力耗尽,现在不仅灵力没有耗尽,还一下子就恢复到巅峰。
元婴大圆满和出窍期能比吗,两者根本不能比,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的修为还是比他高两个小境界。
“你突破了!你突破了又能怎么样,你的修为还是没有我高,你没有能力杀死我,到最后,你还是要面临灵力耗尽,被我斩杀的下场!”葛浩明双目充满血丝,额头青筋直冒,面目狰狞如恶鬼。
“葛浩明已经失去了方寸,他在害怕高寒了。”焦琰平静地说道。
“战斗中,一旦生出怯弱之心,必败无遗。”封新星感慨一声,心里对高寒这位师叔祖,终于生出一丝敬佩之心,连这一点都能算计到,此战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能赢。
“可他要怎么赢呢?没有必杀的招式,就像葛浩明说的,他很难取胜。”雷芯月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怎么做,高寒早就想好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还会继续封锁葛浩明的行动时,他突然后退了,主动与他拉开了距离。
如雨点般的刀影忽然消失了,葛浩明愣了一下,随之而来是巨大的狂喜,他终于等到这一刻,对方居然没有乘胜,继续封锁他的行动,自找死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留一分余地!
“咦。”常天涯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疑惑,结界外因为高寒突破而凝聚的雷云,本来就要散去,突然又重新凝聚起来。
雷云比刚刚更加厚重,雷电开始酝酿,不时发出闷响。
他的目光又投到结界内,长刀已经爆出锋利刀芒的高寒身上,突然笑了一下,指尖弹出一道光,落在结界上。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结界,这一刻便彻底消失了。
“常天涯,你破坏了规矩。”姜长老很快就发现他的目的,脸色一沉。
“结界本来就是为了防止门牌飞出天谴岛,落入肉息之海,万仙道关闭后,这结界本就该撤掉了,我又如何算破坏规矩?”常天涯不甚在意地笑言,“倒是你们,挑战赛已经开始了,却迟迟不撤掉结界,莫不是想阻拦大家救援不成?”
原本以为常天涯此举是故意为之的势力,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
挑战赛虽然不论生死,但是每一个天骄都来不易,各大宗门自然不希望自家小辈死在万仙道外面。
一旦挑战出现问题,他们随时会出手阻拦,代替自家小辈认输。
可要是被这结界挡住,哪怕只耽误了一秒,都有可能致使自家小辈出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样一想,一些原本有异议的人,也都没有异议了。
“常六长老说的没错,结界本来就应该撤掉了。”仙女宗的任新月第一个附和。
仙女宗也是大宗,她们开口了,其他门派势力也纷纷说了一句,要说还有哪个势力和极上宗一样,不想结界撤掉的,也就只有幽魔宗。
幽魔宗的弟子本性嗜杀,从他们的宗门大名与幽魔境的幽魔一样便知,只是他们平时藏得比较深,但不轨的心思,却也昭然若揭。
少了结界的阻拦,高空的雷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迅速地壮大了几分,雷电在云层中翻滚纠缠,隐隐散发出巨大的威压。
“葛浩明,小心,他要施展八神刀。”闻宏儒对八神刀太熟悉了,一眼就看出高寒准备施展的绝招。
极上宗不传刀法八神刀,被紫霄宗的弟子得去了,本身就是一件笑话。
他们越是想捂紧,就越不可能捂得紧,现在紫霄宗的弟子用极上宗的八神刀当绝招,对付极上宗的弟子,就算这次葛浩明赢了,极上宗也讨不到什么好名声。
“宏儒,我有一个想法,你觉得葛浩明能不能把他逼出第八刀?”边上的陈彬羽突然问道。
“你说的我也想过,问题在于葛浩明能不能做到。”
极上宗虽然认定高寒得到完整的八神刀,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高寒有完整的八神刀。
他们这些修炼了八神刀的弟子,自然都希望他有完整的八神刀,可要怎么样才能证明。
如果是闻宏儒亲自上场,他有办法,也有自信能够逼高寒使出第八刀,但是高寒不可能会选他。
“葛浩明,这是第七刀,尽你最大的努力,逼他使出第八刀。”闻宏儒立即传音给他,不管能不能行,试试再说。
葛浩明呼吸猛然一滞,对了,他可以将功折罪,逼他使出第八刀,只要确定他有完整的八神刀,相信宗主和姜长老定然不会因此事怪罪于他,他仍然是极上宗的功臣之一。
小子,算你命大,要不是因为八神刀,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恶狠狠地盯着高寒。
对面,已经酝酿完毕的高寒,突然注意到葛浩明身上攻击的气势有一丝微小的收敛,稍微思索片刻,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缓缓扯了下嘴角。
真以为他前面做了那么多,都是在做无用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