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的,有陶念等三人,以及另一个方向的罗立轩。
陶念等三人,是跟吕林兰看齐的。吕林兰要回炎龙宗,三人自然跟随。
罗立轩则与潘奇水没什么关系了。但是,二人分开的事,桑德宇等人,包括吕林兰在内,都学不知道。因而潘奇水说要跟回炎龙宗,众人听了,也就领会成了,罗立轩也要跟回炎龙宗。
吕林兰倒无所谓。如果罗立轩就此消失,吕林兰觉得也行。现在他要返回,则会有一段时间的行踪,将被自己所掌握。得空的时候,找个机会,把他做了,也可以避免他继续去祸害天下女子了。
也许有人对罗光棍那种使强的人深恶痛绝,而对于公子哥一般的豪门公子罗立轩,就觉得可以周旋一二了。
但是呢,罗立轩并不是和平年代下的公子哥,他是修仙世界的公子哥。他倒是不直接用强,但如果不从,他则会派出身边人进行威胁绑架追杀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因而从本质上看,他跟罗光棍是一样的货色。而从社会危害性去看,他的危害性显然更大。
于是众人就往回飞。
罗立轩果然跟在了后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其实,众人是没有心思去思考而已。真如果思虑的话,罗立轩的心理,也很容易琢磨。
罗立轩,在大陆中间区域也许不算什么,但到了北地,他就是中盟罗家的代表,过的是太上皇一般的日子。前面想跑,只是因为林景胜疯了。现在林景胜不能疯了,因而他就可以回炎龙宗了。
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如果罗立轩不回炎龙宗,那么他又将到哪里去。他必然是返回中盟罗家。
别看罗立轩在炎龙宗一副霸王的样子,一回到罗家,他其实就跟孙子差不多。此行,说是来议亲的。真的议,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罗立轩反正是尽可能的久住,尽可能的享受更长的时间。更何况,炎龙宗这儿,他还失散有四个跟班。只身返回中盟罗家的话,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那日子还怎么过?
此时返回,是往掌门桑德宇所在的竹哨峰方向飞行。
掌门,跟峰主不同。峰主是内部管理人员,掌门则是要与外界打交道的。因而峰主可以独来独往,标新立异,但掌门则必须随大流,做足一贯都有的架势。
拿居住地来说,林景胜那儿,就靠近峰巅的地方,挖了一个洞府。并且那洞府还没有道路上去。要去,就只能飞。练气修士和凡人不会飞,要去的话,就得有人带了。
当然,东元派戒律堂堂主武智超,吕林兰的师父,他的住处,也是一个洞府。但他这洞府跟林景胜不同。凡人用脚走,是能够走到武堂主洞府门前的。
当然喽,实际上是不行的。这儿只是讲道路的难度。武堂主洞府所在的山腰,一大帮戒律堂的人,在那儿建了洞府群。凡人根本就过不了山腰。
不过呢,无论是武堂主还是林景胜,那都是峰主的模样。而桑德宇,以及东元派的玄诚真人,那才是掌门。
玄诚真人那儿,地形是缓坡,像个城镇一样,有好几百间房屋。全并共称为大衍宫。
桑德宇这儿,没有东元派那样夸张,但也有几十间房屋。总体上,并没有合并之后的称呼。其中相对重要的,是一处议事大殿。那处大殿是有名字的。当然,那名字却也简单,就叫炎龙殿了。
众人返回炎龙宗的具体地点,就是竹哨峰峰头的炎龙殿。
到地方之后,桑德宇先不理事,而是叫人。掌门所在之地嘛,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服侍的。
随着桑德宇的呼喊,进来了两个筑基弟子。
桑德宇向罗立轩一指,说:“这位,是中盟罗家的少爷,罗立轩。你们带他下去休息。他在本门,有暂住的地方。不清楚的话,可以到执事殿查看一下。”
两位筑基修士上前:“少爷请!”
已经有好几天,罗立轩没有享受过这种有礼貌的待遇了。当即重拾感觉,昂首道:“头前带路!”便自去了。
罗立轩走了,但潘奇水却没走。桑德宇想问,但又囿于修为,不方便发问。
吕林兰倒是问出来了:“咦,潘奇水,你怎么不跟那罗立轩走呢?”
潘奇水回答:“我与他分道扬镳了。当然,我还要到中盟罗家最后办理一下手续。”
“为什么分道扬镳呢?”吕林兰又问。
这话,换了谁问都不合适。
潘奇水再答:“我感觉自己跟他的善恶观念不同。我帮他,就像是在作恶一样。我不想继续作恶,所以就不能帮他了。”
“那太好了。所谓人生于世,必须有原则。其原则,就是做人的底线。这是基于对世界的判定观念、对价值的倾向估计,以及对美的欣赏所决定的,”吕林兰说。自己都觉得很绕舌。绕舌,主要是因为世界观、价值观和审美观三个概念。吕林兰继续说,“古人有云,合则同,不合则分。此乃天理。从今往后,可以任凭自己的本心做事了。恭喜!”
很明显,对吕林兰的话,潘奇水没有完全听懂。但是潘奇水理解吕林兰的总体意思,就是认同自己的决定,并给予祝贺。所以潘奇水点头道:“谢谢。其实,我想,当实在你们那儿,说不定我犯过什么错误。”
这指的是,潘奇水在吕林兰等人暂住的地方清醒过来。因而回想起来,之所以出现在那个地方,说不定就是去干坏事的。也许还打了吕林兰等人。
“哦,当时,那罗立轩派你过来追杀我等。你杀着杀着,突然之间,幡然醒悟。就是这样,不是也是!”最后八个字,吕林兰重音强调了一下。
潘奇水想想,也觉得认同。以往之事,追究无益。“就是这样,不是也是”,更有利于往前看,过好今后的日子。并且重要的是,其结果,对自己来说,是不错的。这样的结果,说不定含有一定歪打正着的因素在内。所以不能细究。
桑德宇这时才插言:“原来潘前辈已经离开了罗立轩。也好,也好。炎龙宗欢迎潘前辈前来作客。”
吕林兰又道:“啊,有点奇怪也。你是什么时候跟罗立轩分开的?不可能是在扛回林景胜之后的事吧?”
“自然不是,”潘奇水说,“其实,我昨天到炎龙宗,见到罗立轩,就说妥了分开之事。罗立轩最后的意思是,挽留我一天,主要是为了一起喝一场酒。结果今天,你都看见了,一大早,林景胜就来闹。酒当然喝不成了。不过呢,经过了这事,没喝酒也相当于喝过酒了。所以我跟他就算是彻底分开了。”
吕林兰问:“既然你跟他已经分开,那你为什么拼命护着他,不让他伤于林景胜之手呢?”
潘奇水急道:“嗨,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这事啊,虽然有,我跟他虽然分开了,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他的家臣,林景胜攻他,我不护着是不行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倒也是,的确不得已。”吕林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