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外面的元婴雷劫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异常。有鉴于此,聚会只好暂定,请诸位与老夫一道前往观摩。”谷建元说完,直接往外走。
出家人不打逛语,修道之人说不说谎话呢?不能确定。
可以确定的是,谷建元一定没说谎话。
刚才,谷建元的话,关键词是“前所未见的异常”。他说有,就一定有。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没有,走出会议厅,神识一扫,谎言立马就会被揭穿。谷建元不可能说出这样容易被揭穿的谎言。所以,“前所未见的异常”一定有。
倒也没有拥挤。就算晚一步,也同样能够观摩。
近百名与会者就这样出了会议厅。
一出会议厅,立即就展开神识。很快,人人都发现了异常。
那边,谷建元吩咐亲传弟子,让其通知万元峰所有部分,让同门弟子尽可能出来观摩。同时,还安排传信到门内各峰,争取让更多的同门过来观摩。
谷建元为什么这样做呢?
自然是因为异常的雷劫,更容易感悟天道。
正常的,前人有讲,书上也记。并且,在中域,正常的元婴雷劫并不稀奇,几乎每年都能看到。再看一次,能够感悟多少,真的难说。
异常的,就不同了。之所以说异常,那必然是与正常比较之后而言的。这样一来,看到一个,就等于同时看到两个。接受的信息,不仅仅是异常雷劫的本身,还有其与正常雷劫的差异。
所以,机会非常难得。
元婴雷劫,从酝酿到暴发,时间是比较长的。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到劈雷的时候。
时间一长,那些聚会的来宾就安静不下去了。
“咦?怎么会没有云呢?”
“没云倒也不奇。奇怪的是,既然没云,那天光又是怎么暗下来的呢?”
“诸位,往这边看太阳还在,只是已经不亮了。”
“丁老三,你确定那是太阳?该不是月亮吧。”
“还真是怪了,老夫还以为是天狗食日呢,结果居然不是!”
“谷掌门,渡劫的是谁?”
“孟老头也不看场合!人家谷掌门现在多忙,这个关头打扰人家好意思吗你?”
“向老怪,你是想与跟我们飞花旗开战吗?”
“稍安毋躁两位!想知道是谁渡劫,发一卦不就知道了么?”
“那你倒是发卦呀!光说不练有嘛用?”
孟老头这边正吵吵嚷嚷,猛然间,看到好几个人飞了出去。
飞出去,是要干什么?
很显然,那几个人必然已经发现渡劫者了。
孟老头纵身而起,也跟了上去。
没飞多远,孟老头赫然发现,前面那几个人又飞了回来。
这是……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孟老头突然就感到被天道锁定了,死亡的感觉瞬间罩笼全身。
孟老头拼尽全力,转身,飞回去。直到那种锁定的感觉消失,孟老头这才落在了地面。
脚一站地,就是一软。催动灵力,站住了。但滴滴汗水却落在地面。这个时候,孟老头才发觉,褒赏都被汗子湿透了。
立即打了净尘诀,还好,没人看见。
有同样遭遇的,自然不止孟老头一人。在天道面前,人人都做不到安然若泰。因而就算被人看见,其实也没有什么。
有这样遭遇的人,自然是比较冲动的人。靠近渡劫者这样的行为,肯定也不止一次。他们曾经也被雷劫锁定过。刚刚再次被锁定,记忆犹新。于是,他们立即就开始比较这次跟以前的差别。
烈度是不需要比较的。现在这次,被锁定之后,感觉即将劈下来的,很可能都不是雷。到底是什么,自然是谁都不知道。只能确定,只消一下,就必死无疑。
能够比较的,自然是细微的感觉。这个,属于极具个人色彩的问题,也就是谁想谁知道了。
天,越来越黑。有少量星星显露出来。
这个时候,原先的太阳,亮度已经相当低了。其亮度,尚不及月亮。
紧接着,有人高喊:“太阳变小了!”
听到那人的喊声,修为高深的修士立即注意太阳,马上就察觉,太阳果然正在变小。
观摩的所有人,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既不能让天道锁定自己,又要争取到更加有利的视角。
先前那个向老怪的身边,已经没有熟悉的人了。
百无聊耐之时,向老怪突然发现,乘风派的谷掌门居然不远。便喊了一声:“谷掌门,贵派那名渡劫的弟子练的是什么功法,居然能影响到太阳?”
这个问题,自然是没有答案的。有答案,也不可能说。所以,问出口之后,向老怪赶紧补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实在是因为,太惊奇了。谷掌门见应该。”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那边,谷掌门不回应就行了。
不过,听见向老怪问题的,可不止一人。听了之后,人人都想,这个渡劫者的功法,一定非常高极。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能。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变得跟其它的星星一样大小了。
并且,太阳的亮度,跟其它星星比起来,既不是最亮的,也不是最暗的。
这样一样,但见满天星辰,已经认不出谁是当初的太阳了。
这个时候,万元峰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说安静,其实不准确。似乎人人都听到天空高处发出了很大的声音。那声音,很低沉,很磅礴。但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