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精彩的陷害案传播开来了。受到积年旧案负面影响的人士,仿佛看到了翻案的希望。一个劲儿地诉说自己当年是如何如何的无辜,案子是怎样怎样的被错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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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多了,里面自然会有胆大的。
有人向戒律堂喊冤,申请重审积年旧案。没有得到批准。
然后,就有人想要拦截吕林兰,直接向吕林兰喊冤。
吕林兰面前的一母二女,并不是仅有的喊冤者。她们只是比别的喊冤者抢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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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人向戒律堂喊过冤,申请过重审旧案,所以,这些事,戒律堂是知道的。
戒律堂或许不知道有人想要拦截吕林兰喊冤。但是,那一母二女喊冤的地点,实在离戒律堂太近了,所以,戒律堂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之后,武堂主并没有过来,而是密切以神识关注。
过来的,有工正付雨伯(疑似副堂主那位)、主簿厉学真、主事王建业,三人都是金丹后期修为。
这三人过来是干嘛的?武堂主事先有交待,要他们过来维持秩序,避免吕林兰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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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厉王三人过来的时候,人群已经围成一个大圈,看不到里面的吕林兰了。
王建业喊了一声让让,人们发现了付厉王三人,自然让路了。同时,说闲话的人,也相继住口。
三人走到了里面,里面的一母二女也停下了喊冤。
付厉王三人,是戒律堂里面职务最高的。吕林兰虽然认得脸,但却不知道姓名。见三人过来,吕林兰就站了起来打招呼:“你们来了!”
付厉王三人点头,然后站到吕林兰身边。
吕林兰收了地上的蒲团,说:“我想到曲灵峰学炼丹,结果一下山就被拦住了。改天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直接从山上起飞。”
喊冤的妇女立即磕头大喊:“吕林兰青天,求你民妇做主啊!”
两个半大小女孩没反应过来,待要跟着喊,吕林兰就说话了:“行了别喊了。我且问你,求字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吕青天说的话,民妇没听懂……”
旁边一名金丹后期修为的围观者插言说:“这还需要解释吗?你吕林兰也太刁难人了吧!她们一家,孤儿寡母的,看着就可怜!人家苦苦磕头,求了你半天,你居然要她解释字的意思?如此铁石心肠,我看你的修为都修到狗肚子……”刚说到这儿,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想必是中了暗算。
这名金丹后期围观者没有挣扎,更没有试图逃走或反抗。因为,能够不声不响地暗算他的,只能是元婴。
围观的,都是修仙者,那名金丹后期围观者的情况,一下子,都知道了。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安静得似乎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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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林兰说:“这人很奇怪。与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居然因为对某某现象看不下去,站到了我的对立面,对我恶语相向。这身修为,才真的修到狗肚子什么什么了。
“好了,闲话少说。刚才说到某某现象。其实就是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某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拦路喊冤、而我又长时间没有理会她们的现象。
“瞧一瞧这喊冤的主体——对,就是这一大二小三个人。刚才这位金丹后期围观者说,她们一家,孤儿寡母的,看着就可怜。我想问的是,还有没有感觉‘看着就可怜’的?”
由于吕林兰停顿时间有点长,有几个站在后面的围观者小声答话了。回答的自然是“有”。
“有的话,每人捐给她们一万灵石可好?”吕林兰说,“感觉她们可怜,却又什么都不做,却又什么都让别人来做,天下事难道是这样的道理?”
有人想要申辩,一万灵石太多;如果只捐十块灵石的话,自己还是愿意的。但迫于最早那名金丹后期围观者的下场,就只能想想,没人敢出声。
吕林兰接着说:“接下来,我们看看,这可怜的三人,做的是什么事。他们拦住了我,对我磕头,据说,是求我替她们申冤。她们自己说的‘求你民妇做主’,里面有‘求’字。适才这位金丹后期围观者大放厥词的时候,说‘人家苦苦磕头,求了你半天’,也有求字。
“求字,是恳请、乞助的意思。通常组词,有求人、求告、求乞、求医、求教、求助,等等。
“但是,她们实际做了什么呢?她们在磕头,在不断地磕头!她们用弱者的姿态,博取现场所有围观者的同情。再利用所有围观者的同情,对我形成一股压力。如果我不同意,我就是不近人情;如果我拒绝,我就是铁石心肠。
“她们真的是在求我吗?不,她们是在逼我!只有逼迫,才只给对方一种选择。
“在这里,我表个态。戒律堂,只是东元派的从属机构。戒律堂的一切,都需要从东元派的实际利益出发。而东元派门规里面,有说公平公正公开么?没有!所以,戒律堂的主要职责并不是主持公道,而是尽可能地让门内弟子追求天道。因此,审案的时候,稳妥为上,快速为上。而不是某些人想当然认为的,以公道为上。
“以前的旧案,无论任何人以任何方向逼迫,我都不会重审。这是因为,重审旧案,等于是对我师父的背叛,等于是对戒律堂的否定,等于是对东元派的污辱。
“回去吧,无论你们是不是真的孤儿寡母,无论你们曾经遭遇了多大的不公。这里是修仙门派,这里讲天道不讲公道。天道无情,应该是每一位修仙者都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