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摊上糟心的后勤工作,才体会到这有多糟,屁股没个歇处,鸡零狗碎的事情全来找他,两个娃儿有些蔫托王伦帮着找大夫。
村里的郎中无计可施,“这小儿的病最难医治了,是为哑科,小儿脉微难测又多惊啼,骨气未正,变化无常,不能言,而言语又未足信,五脏柔弱不堪用药,老夫无从下手,王官人,还是去郓州看大夫吧,莫耽误了。”
王伦多少也知道儿科最难,自己的小外甥就得过病,换了好几家医院,在这方面,医术,诊断,药品都非常欠缺,对应到当下,这也是孩子夭折率居高的原因。
“郓州哪位大夫能治得了小儿病疾,老先生有耳闻否?”
“自然是钱家了,幼科圣手之家,快去看看吧~早些去,带够钱财。”
“好,我这就安排。”
送走了郎中,王伦把手头的事散了出去,喊了闷闷不乐的小五,带着俩个娃儿,他们祖母,奶爹去郓州。
一直没给公孙胜登册道籍,度碟太贵,目前保持在二百八十贯往上的坚挺价值,一年发行三万道,因为僧道增多,大观四年(1110年)侍御史上奏,天下僧道数十万,暴增十倍,停发三年,使得市面存留的价格高涨,而且,空白度碟这玩意居然还有,有效日期,王伦对此很是服气,既然来了多少打听一番,如果有货且价格不离谱得话,早买早放心。
“钱御医啊~去年仙逝了。”被王伦问路的老汉悲从中来,居然鼻子眼睛一红。
“钱御医?去年仙逝了?”王伦不知道这位钱御医是什么来头,老汉叨叨念念离开了,王伦又抓了个问路,这才找到钱家药铺。
坐堂的大夫看着五十出头,稍微观察片刻道,“这娃儿心热,服三天导赤散便可,这娃儿是肺圣气急服泻白散即可。”
真是神医啊,这么快就瞧出病症了?谢了钱大夫,那人却一笑:“官人,我是钱家女婿,姓张。”
王伦陪个不是,王伦会了钱取了药,让小五把他们先送回去,王伦自己要去州衙门看看,这道籍是州官吏兼任管理的。
……
王伦从城里回来已是黄昏,好不容易轻松一天,刚跳上码头,黑暗中传出一声低喊:“是王家哥哥吗?”
王伦望那声音处道:“是二哥不?”
“是哩。”阮小二走了出来。
“咱们找个清净地方吧。”王伦别了同行的船夫,随阮小二去了暗处。
“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听你们村的人讲都忙疯了。”
“可不是嘛。”阮小二附和道,挑了一处石滩,“从九月开始就没得过闲,方田,差役,秋收,家里都没呆几天,打渔的事都是小七帮着料理,故而我们兄弟没来看王家哥哥,千万勿怪。”
“怎么会呢,谁手上还不是一摊子事,我现在吃饭都落不了个安稳,老宋过来问个料怎么样了,老杜过来问个女眷在做什么,三十几户看着不多,那也是二百多张嘴啊,这不就是刚城里看病回来。”
“哈哈,有的你忙了。”
“来吧,长话短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五那里?”王伦一说这话,小二的脸色随着天色阴了一分。
“小五的事,好坏就那样了,当初得知把我给气得,那天就是我要去乡里应差,就把家里的事委托给小五小七了,没想到一晚都没让我睡安稳。”
小二把之后的事简单讲了一圈,还能怎么办,帮着还呗,分期,有他家三丁的家产顶着,就是这小五该如何处置,阮小二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