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你有没有良心,我不就是想多分点钱吗?至于这么抠门吗?”
“我早看穿你了,假道士一个,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来我这骗吃骗喝,赶都赶不走。”
“贫道从未杀生,不打诳语。”
“好了,这事就定了,这两天我就去找二哥,小七。”
“还没完呢,为什么给我们这一点?”
“你们分走四成少吗?”
“你拿走六成啊?”
“那我给你讲讲,我来到这儿身上有多少钱,现在还有多少钱?为这事我不得操办?先大大花出去一笔,让别人觉得我很有钱,到时候案发不要怀疑到咱们身上?这五成是公费,不是装哦个人腰包!”
“啊,这还行,我,我这里没问题,阮家兄弟那里怎么说?”
“白胡子老爷爷对我说的,再说一遍。”
“你那梦骗鬼啊,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不信也得信,这事定了,我就要先出去召集些人手,带回来拿这钱养起来。”
“你要干什么?这三十几户佃户还不够?”
“三十几户,拆出来的,合起来也就二十户吧?为了降户等,也是绝了,家具都不打算做了,破烂木头土砖就那么凑合。”
“王伦,你还真想当员外啊?”
“你不懂,我要拉队伍,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要不然柴大官人怎么给我那么多金条,到现在,屁事没干成,怎么交代?”
“等等,你拉队伍和柴大官人什么关系?柴大官人为什么要你拉队伍?你先说明白了。”
王伦起身腿筋一度抽抽:“执行就是,哪那么多废话,白胡子老头你不是不信吗?”
“唉,不行,你得说明白。”公孙胜猛然起身却也抵抗不了脚麻。
……
“王家哥哥,叫你破费送我回去,我这心里。”小五在船头撑船,看着稳坐的王伦。
“没有的事,你自己闯下的篓子,自己想办法补,弟兄们是能帮你忙,但不是为了被你坑的,知道猪队友吗?说的就是你。”
小五惊讶得看着王伦,什么时候哥哥这么严肃了?
“看看那条船是不是老孟头的?”
“看着像,要不要靠过去?”
“好,我也有点事想请教他。”
水上看着近,相遇却费了好一番功夫,王伦想往船上跳,一个船工却站着不动。
“是不是兄弟啊,不帮手,还不知道闪开点。”旁边的船工推开那人,笑呵呵和王伦打招呼,接了王伦跳上来。”
“王员外啊,哪阵香风把恁吹到我船上来了?”老孟头出现在船侧,声音却有些嘶哑。
“孟伯伯,有病看大夫,治病啊,可千万不要拖着。”
“就你咒我,怎么没见着我那宝孙儿啊?”
“有点事,没带着他,有件事,想向恁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啥啊,神神叨叨的。”老孟头被王伦搭着肩膀搭走,直挺了半个多时辰才回到船侧,二人脸上带笑,苦的小五在水里撑着船跟着跑出多远。
“得了孟伯教导,我这心里就有底了,记得了,冬至那天,来我这里吃饭,酒水肉菜管够,不来不是兄弟!”最后几句分外大声,惊得前后纷纷拥来。
“什么事啊王兄弟?有酒肉?”
“王员外可是有喜事临门了?”
“我那村子啊,各位都知道吧?冬至完工,暖房宴!”众人纷纷恭喜,却没了刚才的兴奋,暖房宴,可不是能空手去的。
“众位兄弟都来,婆娘娃儿能来的都来,上好酒,上好的肉,管够,说好了,礼金不能超过八十八文钱,谁不来就是不给我王某人面子了。”
哗然,八十八文,这个礼金不能说低,但也绝对不多,上礼金都是按户走,一大家子去吃,要脸面的,一口人带着娃儿去,脸皮厚的,一家子一张桌,不过都是乡里乡亲,也不会为这点小事伤了情面,王伦这话一出口,便知有没有啊,真是豪气!一坛酒都三五十文呢!
看着众人欢笑,大呼王员外阔气,王伦自然得意洋洋,招呼小五快靠过来,老孟头笑呵呵拍拍王伦后背,“小心点,王员外,慢走,冬至我一定过去,不说吃宴,我家的厨子也要带回来啊!朱贵,看着点,绳子都掉水里了。”
刚刚落地的王伦后知后觉,朱贵?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转身朝船上看去,一众笑脸中唯一一个面色如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