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笑着等邓飞说下去,邓飞摸摸肚皮道:“寨子里孩儿们的家口都在,要是召集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如果都跟着你跑了,那还了得?”
“也是这个理,不如邓寨主派个人带路,我一个个去召来。”
“不急,不急,贵客临门,不先略吃几杯薄酒?”
“邓寨主好意王某万分感激,这是十两银子,不成敬意,权当这些村民几日的吃食用度。”
“十两银子,王员外未免看不起我邓飞了。我破哪一处村寨,不得个万贯财物?”
王伦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可惜圆不回来了,想着怎么能让自己快点去见见那些村民亲眷,脑子一顿乱转。
“罢了,我就收下王员外这份心意,送些车马抵作回礼,带王员外去找喽啰三子,该怎么办,他心里清楚。”邓飞松了口,一个喽啰领着王伦出去了,邓飞脸上掠过一丝嘲笑。
虎窝跟前走一遭,王伦紧张地忘了疼,会了喽啰三子,挨着围子找人,三子也不多话,只是跟着王伦到处找,当王伦要给对面之人解释,他家男人为什么要去郓州,那三子就要打断几回,这也不能多说,那也不能多说,王伦变幻着说法极力劝他们一起走,对面却一直用眼睛搭三子,王伦心下有些气,这搅屎棍用钱打发不了,来狠的也不行,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索性先离开屋子坐在土坡上想办法。
“王员外,怎么了不说了?恁是想去茅厕了?我给恁搭把手,要不给恁弄个马桶?”
王伦哼一声,要解决这事,还得找邓飞,可自己没时间跟他打开心扉做朋友,即使谈到一张桌子上了,鬼知道能不能刷到好感度,再把自己倒贴了!
“说说你们二寨主吧。”
“啥?二寨主?不是被你们捆着呢嘛。”
“你们二寨主是哪里人,为什么落草的?也是当时的军兵吗?”
“问这个干啥,二寨主也帮不了恁呐。”
“我看他不像是庄户人,头发也不扎,还以为哪里来的劫道蟊贼,我看你们也不着急,是不是他的心腹就那几个?”
“二寨主怕人认出来,弄成那样方便,他的心腹,他哪有心腹,仗着有点手艺寨主提他做了二寨主。”
“拉倒吧,有手艺就能做二寨主?他有啥手艺,洗头,烫发,波浪卷吗?”
“王员外,别问那么多了,二寨主,我不想多提他。”
“哎,三子,你看他这样不回来不好吗?…”王伦靠着自己的厚颜硬聊,终于打开了这张嘴,得了不少这二寨主的消息,这孟康是造船工匠出身,因受官吏欺压,一怒杀人而流亡在外,饮马川寨子草创时被邓飞收留,武艺稀松,但是木工手艺娴熟,这寨子联结桥搭都是孟康一手操办的,没有孟康,就没有这般分置有序的寨子。
造船工匠,又姓孟,杀了人逃亡在外,这经历好耳熟啊,擦擦,不会是老孟头的侄子吧?这可是一家人错打一家人,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员外,想什么呢?我看恁也别瞎想了,实话告诉恁,我们寨主不会让恁把这些人带走的,恁也趁早离开这里,要不然,可说不准哪天寨主发了癫,要吃人肉!”
“你们寨主还吃人肉啊?好吃吗?炒着吃还是煮着吃?红烧还是做汤?”
“王员外,真以为我跟恁开玩笑呢?那是真吃!是真吃!我们都见过的,那些个地主老财,被剥了衣裳,从那大腿上剌下一大块来,血淋淋片上一块,就那么生吃!”
卧槽,好恶心,王伦肚子里没货,酸水都反不动,我还以为吓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