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监押?怎么样了?抓住贼人没有?”李押司也顾不得客套,把刘监押堵进了库房,一地狼藉。
刘监押道:“李押司来了?先核算看被抢了多少银钱。”
“银钱没多少,前两日刚押回府内。”
“那好了,恁家执夜也都是轻伤。”
“我说的不是这个!居然有人敢来劫我李家的赌场?是吞了牛心虎胆了?刘监押一定要把贼人给我抓到!我重重有赏!”
“李押司这么一说,我还能懈怠?瞧好吧恁,你们几个再勘察有没有贼人落下的东西,我这就去审问执夜。”
周围的抱拳应了,李押司恨恨看一眼被拆得凌乱的钱柜:“刘监押,我与你同去!”
“好啊。”刘监押一笑,同行去了驻所,李家道口是重要的码头,驻军几十人,负责收纳过税,巡视保护水口,刘监押也是这一片的小官长了。
本来信心十足的二人提审昨晚的执夜,没想半个时辰后只剩目瞪口呆。
“这帮贼子看来有备而来啊!”
“少说话听不出哪里口音,行动快没有目击人证,李押司,这是专门来劫恁的啊!”
“可恨的贼子,没有半点破绽!”
刘监押等着李押司再发话,屋内陷入沉默,办了这么些年的案子,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
“对了,打更人呢?刘监押问过了吗?”
“一开始就问的他,被人打晕也丢在屋里,晕晕乎乎说就看见两个黑影,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押司急切道:“还请刘监押让我再审审。”
打更的很快被带上来,李押司又重新问了一遍,得到两条重要的线索,他被打晕时刚敲过四更梆子,黑影是在镇子南头遇到的。
“妥了,刘监押还请多多费心,南边的村子,四更左右没有人证的村痞闲汉。”
刘监押挑着大拇指道:“李押司机敏过人啊,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文书还请押司备好了。”
“麻烦监押了,天寒地冻,这是些辛苦钱,给弟兄们买碗热汤喝。”李押司塞了二两银子,二人假惺惺别了。
没出半日,竹口村因为有大量外地流民进入而被当做优先怀疑对象,刘监押亲自带了十几个弓手来询问昨夜的情况。
没想到上上下下都一个口径,昨晚四更过了没多久,王员外就喊抓贼,所有人都出来了,在街上巡逻,还挨家挨户点名,一个没少,一直到天明确认没事才散了。
活见鬼了,望着眼前的王员外,刘监押居然被请求:抓拿昨晚没人看见过正脸的贼人,说是有人偷他的马,偷他的驴!
刘监押理不清思绪,跟王伦告请私下走走,王伦点头应了,支使阮家兄弟去采买一些建材,现在的屋舍紧张,新来的流民一部分和宋万村人挤着,一部分在三十间简屋中挤着,不是个办法。
刘监押晃悠了一天没个结果,去找那些土耗子麻烦去了,这么大的事,他真不相信本地的闲汉有这个脑子与魄力,还是找李押司谈谈。
碍眼的人离去后,公孙胜拽着王伦回屋,往炕上一躺大喘气:“我说正道,看样子那刘监押怀疑你啊?”
“怎么讲?”
“你演得太过了。”
“正常点公孙胜。”
公孙胜一轱辘爬起来道:“你觉得这事不留痕迹?”
“你发现破绽了?”
“没有破绽才最可疑!敢干这买卖的,哪个不是穷凶极恶?谁有脑子去想这般多?说明什么?干这事的,不是一般人!”
“哦,有道理。”王伦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以后要留个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