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笑笑:“多劳鲁大师挂心,现在还好,有处落脚。”
“我就说林兄弟吉人自有天相!这帮恶狗!不得好死!”
鲁智深又道:“你是林兄弟派来汴京的?有什么打算?林娘子现在躲在张教头家里,进去传个话都不行!急煞我了!”
王伦摇摇头:“只是顺路过来打听消息,今夜要赶回家去,没有多作问询。”
“嗨!你这表弟好没情义!林娘子危难之中不出手!倒是怕麻烦这般跑了?”
“我也无能为力啊!门口守卫的花胳膊我也打不过啊?”王伦说着拿眼睛瞅张三李四。
“就是啊,师傅,恁要我们做的事,我们哥几个都尽了全力了,总不能让我们把命丢在那里吧?看看我头上这伤!”
鲁智深看看两个徒弟的破落样,哀叹连连:“还是我这样貌太显眼了,连城门都不敢靠近,不然几个龊鸟只三五招全撂倒。”
李四附和道:“师傅威风起来,何人能挡?但此事不宜力取,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鲁智深痛骂几句,小破庙里气氛尴尬,王伦劝了几句,张三提议去张罗些吃食。
“你们哪里又来的钱?莫不是又去偷抢了?”
“没有没有,是这位王大官人刚赏的。”李四忙道。
“那好,快快去买来,这几日吃素米,舌头都长泡了,这林子里的野物也不知被谁都圈了去。”
张三李四退出,鲁智深招手王伦过来坐,“现在外人走了,王兄弟能说说消息了吧?”
“没想到鲁大师也是明白人啊?”
“哈哈哈,王兄弟其实错怪他们了,自回了汴京,为林家镇了几次宅,那高衙内恨我不得,再加上野猪林一事败露,发下文书抓我,还是我这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徒弟给我报信,我这才逃走。”
鲁智深换个舒服的坐姿:“逃出来后悔啊,不够义气!林兄弟把家眷托付与我,我却这样跑了,只能在南城郊堵我几个徒弟,饥一顿饱一顿的,着实不好受,就这么靠几个徒弟给我打听些消息。”
“那依鲁大师讲来,这几个一直没有变节?”
“怎么没有?原来他们十几号人呢,被高衙内手下打伤好几个散了去,现在只有他们六个了,原来在南城的地盘也丢了。”
“留下的,都是可靠之人了。”
“差不多吧,我教他们几手武艺,带着他们砸了几处骗人的庙宇,总算凑了些活命钱。”
王伦点点头,把今早见到的场景说给鲁智深,鲁智深点点头道:“徒弟们没骗我,说的差不多,看来没耍小心思,我这脸上也光彩。不知道王官人当时躲在何处?有想好救人的法子吗?”
“我正躲在门里,如果不出意外得话,人应该已经救出来了。”
鲁智深一个愣神,俄而哈哈大笑:“看这巧劲儿!我徒儿们在门前造弄,你们从后门劫走了人!这叫什么?英雄所见略同!”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师傅?”张三李四手上提了抱了东西进来,鲁智深鼻子灵,伸手朝李四撒欢。
“不能喝!天亮还要赶路!”
三人的目光聚集在王伦身上,仿佛要把他吃了,尤其是鲁智深,那挑高的眉毛,拉宽的胖脸。
王伦不敢迟疑,起了身要过酒坛子往门外砸去,破碎的稀里哗啦,浓烈的酒味飘散开来。
“你干什么!”鲁智深冲出去使劲吸着酒香。
“王员外,我师傅起码十天没喝着酒了,恁姑且让他少喝点啊!就这么碎了多可惜…”
“不是说了去买点吃食,你们买酒什么意思?现在是高兴的时候吗?信不信到了明早会有大队官兵出城搜捕,那时候,你们是抬着你师傅跑呢?还是准备找地方埋了安全?”
“王伦!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别怪洒家发怒了!”鲁智深又跳回了庙内,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活该这么长时间没救出人,都给我坐下吃饭!”王伦又抢过张三的小桶。
“能不能,不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