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道:“我听哥哥的。”
公孙胜道:“正道,你说句话啊?难道因为他宋江不在除魔录上?不能相信?”
王伦的天道除魔录可不只是少一人,故意少了好多人,有些人,王伦不敢碰,尤其是经历了邓飞李逵之后。
“刚才我也复述了,宋江这个人怪怪的,我觉得他是想救我,又像是拿我当筹码,我们现在并没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一旦他们有了,你们觉得会怎么样?”
众人沉默,王伦又道:“你们看那一缕光,向往自由,可它另一端说不定正趴着个肥胖的身子,偷听我们的谈话,要不然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大声说话?”
酒窖陷入安静,通风管另一端,黑矮的身子艰难得招手,马上有两个弓手把押司扶起来。
守卫的两个军汉看着好笑,讥道:“宋押司,跟恁讲他们知道这秘密,恁还不相信,何苦来哉?”
还有时间!宋江恢复优雅,闲庭信步去寻赵仪曹,正巧,他也是。
“宋押司,咱们单独谈谈吧?”
“赵仪曹终于愿意坐下来了。”
二人重新入屋落座,赵训之先道:“这里发生的事,请押司不要多管。”
“还有什么一起讲来吧,免得恁说我胃口太大。”
“那个黑厮,不管其昨日之前,是否有罪,昨晚的确是打伤了我好些人,就凭这个,我就能定他的罪,押司没有异议吧?”
宋江点点头道:“他不是劫我赌场的人,交与你也无妨。”
“好,还有,王伦这颗棋子,是不是能让给我?”
宋江含怒道:“仪曹,你要弄明白,是你纵容军痞坏了我宋家的名声!银两汤药修缮费用我找你拿吗?”
“押司,你这一人换一群人也太过分了吧?”
宋江哼一声道:“说不定我刚走到州界,就有哪家的钤辖都监跳出来扣人了,到时候我宋江是哭有用呢?还是骂有用?”
“你要多少人。”
“昨夜二更,不在村子里的,我都要带走,当然若是确有人证,宋某也不会不讲道理,我只想讨个公道罢了,不是罗织罪名。”
“昨夜,这里一半的人都派出去了,一百多人,现在有十几个没回来。”
宋江又是一份轻松神态:“那就麻烦赵仪曹挑拣出来了,三个人很好找,不是吗?”
赵训之一看这得意的黑脸就恶心,“希望宋押司一诺千金。”
“大丈夫,一言九鼎。”
赵训之道个好,离开了,召集所有队将收拢军汉,昨夜三更以后返回的,是向南追去的,全部站出来!
郓城县宋家赌场遭袭的事,王俊一落了自由就给传开了,咱们这里有人敢干这事?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我抢的是老百姓!家里不富裕那种,肯定没有牛比的亲戚来找我说理!不信我带你去问问,昨夜是不是我抢的他!我还打了那老头一拳呢!肯定记得我!
自证清白抖案子,赵训之气歪了嘴,后悔一时急了头把这些人放出去,寿张知县这次弹劾少不了!
凑了七个吭巴的老头兵,就是这些人了,再加上未归队的,二十人,这惩罚力度够可以了吧?
当赵训之宣布解散,收拾东西准备酉时开拔,王俊屁颠屁颠跑来了,道:“仪曹,还有七个兄弟在郓城县大牢关着呢,恁看我们冲锋在前,紧追贼人,反而落了不是。”
赵训之白眼一翻道:“王俊,刚到村里,是你们几个先下手抢百姓财物的吧?”
王俊一惊,娘的,“仪曹,恁是听谁陷害于我的?我只是怕他们藏了贼人不出来!哦,我知道了,他们是妒忌我拿了首功!”
“够了,你的罪责我不想再追究了,功过相抵,以后别再犯!至于他们,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