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足下,听说有人掉河里了?”
小贩剜一眼萧让道:“不知哪家的衙内,被丢到了河里,跳出来十几个家奴栽下去救,没淹死个龟孙儿!”
萧让这下放心了,相国寺这么多游人,高俅不会为一场意外大动干戈吧?四下寻找起新友来,当时事太急,没定好合适的接头地点,真是失误!这该去哪找?
萧让小看了新友,布衣之下也是一副好体魄,虽然跟唐斌这种职业武夫比差太多,眼神好,落后个百十步还不会跟丢人的,可惜最后还是丢了。
唐斌跑过州桥就往那犄角旮旯里跑,这一带离开了春院区就是居住区了,唐斌把自己都绕晕了,这才一屁股窝在河边,想捧水洗洗脸,够不到~好热,好黏,好心烦!
“足下,河里的水不能喝,如果不介意,可以喝我葫芦里的清酒。”
十数步外,三旬男子坐在一堆瓶瓶罐罐之间,面前撑着一副木架画绢,单手递出的葫芦,肚子朝他。
“啊,多谢兄台!”
唐斌爬起来接过葫芦,去了塞子咕嘟咕嘟灌个底朝天。
“哎,你这汉子真实在,今晚的解闷儿酒都给我喝了。”
唐斌重新瘫坐道:“你这书生忒小气罢,三口便没了,一会还你一坛十斤的!”
书生道:“说笑而已,足下这一件衣裳,顶我三个月用度了,小户人家,比不得足下洒脱。”
唐斌停了拉衣裳鼓风的动作,这一身衣裳从里到外都是王伦给买的,还有头上这铜簪,前几天还窝在货舱啃干饼,今天就被当成有钱人了…
“我也不是啥有钱人,说来你也不信,我都跟做梦似的,这几天帮个员外看黑,看孩子,混口饭吃。”
书生瞪圆了眼睛道:“你这样的,看孩子?”
“那孩子比较顽劣,力气很大。”
“哦哦,是那种,我懂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脑子没问题,就是比较皮~”
书生哈哈大笑:“那也算个好差事。”
唐斌讪笑:“书生,我看你这画绢一大卷,可不便宜啊!还说没钱?”
书生见问,擦净了手,把画细细卷好了,又用纸包裹放进长木匣。
“怎么,不让看了?”
“你不是看孩子吗?孩子在哪?”
唐斌一愣!我擦!李逵还在相国寺!就这么回去找吗?高家人散了没?
“快去找吧,天色晚了就不好找了。”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求书生相助如何?”
“我不会离开我的画半步,也不想帮你什么忙。”
唐斌急道:“我本不是穷人,书生也愿意予酒,足见书生心善,我把事情前后告诉你,你帮我如何?”
“是被主家发现偷窃?还是偷人?”
“哈?”
唐斌目瞪口呆,书生嘴角勾弧。
“我给你二两银子,你去相国寺找一个这么高,头这么大的黑汉子…”
“娘的,还有同伙啊!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