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正在做吗?在这水泊上开三处渔行,招募贫苦渔民干活,渔行现在不赚钱,我赔钱在养着他们!”
“那晁盖还利于民了吗?”
王伦摸摸鼻子道:“上次官军攻山,他的钱都用来鼓舞士气了,这个人对弟兄是真情义。”
关胜将尝了一小口的酒碗放回桌上,缓缓道:“王员外,现在不是东汉末年,天下安定得很,我来内地后看到百姓穿暖食足,也为百万秦地百姓感到凄凉,就因为他们挨着夏贼,就要填血肉保一方平安…”
关胜也是个感性人啊,王伦轻轻问着战事,关胜就慢慢讲着,酒水喝得慢,却是满满的惆怅,他无限羡慕内地百姓的安闲,同情秦地百姓的疾苦,王伦撕破了光鲜朝廷的粉饰,这让关胜深感忧虑,看似占尽优势的宋军,什么时候能攻克灵州?
“来,关将军,吃块肉吧?”
关胜拿手背挡回道:“我不吃,身上暖得很。”
“我这脚都冻得麻了,吃些暖暖肚,我还有话和你讲。”
“还要拉我入伙?免了罢,见唐二一面我就回去,等着朝廷征召我那天。”
“你不是还想毛遂自荐?领兵讨贼?”
关胜苦笑道:“你难道想让我去吗?听你这么一说,这本地官员贪滑狡诈,军汉浑不吝,我无名无份,去了招人厌烦,出阵约束不了军汉,何必讨嫌?”
“总有需要将军的地方,我还有两条路,要不要听听?”
“你还说不是拉我入伙?”
王伦递上肉道:“大丈夫不拘小节,我有我的路,你有你的坚持,一年后看咱们谁选道道正确如何?敢不敢打这个赌?”
关胜啖一口肉道:“关某有何可惧?”
“我举荐将军去登州,新任的通判宗泽是难得的正臣能臣,被小人压制了二十三年…”
王伦把宗泽的事迹一说,关胜大为感兴趣,他拿来揶揄王伦的套子,被王伦反丢回来而不知,王伦想的却是,宗泽能在九妹南逃的情况下聚拢招降各路义军,流贼,本身绝对是个高智商,高情商的人物,有些事他愿不愿做罢了。把关胜送过去两年,一来离得近了,二来和宗泽搭上线,稳赚不赔啊!超出王伦想象,宗泽和关胜带着征讨大军来剿灭他,从来没想过~
“那么第二条路呢?”
王伦蘸了酒水往桌上画图道:“刚才我所讲的朱家,蔡京童贯养的捞金耙子,在江南一带所作所为怨声载道,有没有兴趣先把他料理了?”
关胜眼睛一亮:“真如你说的那般恶毒,我倒是愿意走一趟,只是…冲进去杀人,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关将军,真不是我小看你,这朱勔也怕死的狠,各处的宅子几百间,你去哪里杀他?还不提他手下有几千人的私兵。”
“笑话,他怎么会有几千人的私兵?真当大宋没有王法了?”
“我在太学也住过几日,江南东路,两浙路的学子亲口所言!那厮就是个土皇帝,官贵商绅无人敢违逆!”
关胜眉眼画弯道:“我有些明白唐二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