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道:“治过镰刀伤,这个伤得太重了,我这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药。”
关胜道:“先止血包扎了,那白袍子身上有钱,你拿去买药,不要顾忌,救人要紧明白没?”
汉子捣蒜点头,关胜恨一声快步离开了,他本来不想走,但更怕留给他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抱着好兄弟的身体,感受他的体温血液一点点流尽,关胜再也不想回忆那种痛心了,他要复仇!十倍百倍去讨还!
出院来,街道上静悄悄,关胜合了门,从雪地上捡回自己的朴刀,看着满是鲜血的矛与剑散落,伸手也捡了起来,烟味浓烈,就是那里!
…
祝彪陷入了两难,是继续放火呢,还是把值钱东西抢走逃掉,这个唐斌太鸡贼了,在仓库门口堆了大量沙土,一开门倾泻下来差点没把人埋了,想要搬东西?先把泥土山移开!外围放哨的庄丁又跑进来一个,祝彪希望他带到的依然是好消息,但可惜不是。
“那使刀的来了!”
“给我杀了他!你们都去!”
庄丁任祝彪飚完怒气,缓道:“少三庄主,咱们还是走吧?弟兄们拼杀一夜了。”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你敢教训我?嗯?谁给你的胆子?栾廷玉吗?他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当了他徒弟找不到北了是吧?忘了你也是个臭矿工了是吧?平常我们祝家亏待你们了吗?好吃好喝好招待!还不就是养着咬人来的?啊!第一次出手,连个没名头军汉都打不过!让我们祝家蒙此大冤!今天让他干掉唐斌,我给你们全配了半甲!现在栾廷玉不知是死是活,你们觉得能说上话了是不?你说说你们能干成什么事!什么也干不成!栾廷玉那两下子就是糊弄鬼的!我们祝家全被骗了!”
“祝彪,说够了?”
炸雷在祝彪的咆哮中突然响起,惊得祝彪失声四望:“师傅?你在哪里?”
“没想到我在你们祝家就是这副尊容,既然如此,我看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不行啊!师傅!我是急糊涂了!我给恁磕头赔罪!”
祝彪锁定了栾廷玉的声音,跑出门来看见一身狼狈的栾廷玉,颓废的靠在墙上,周围三四个徒弟帮他挡着飞雪。
栾廷玉幽幽道:“曾几何时,我也觉得我栾廷玉打遍京东无敌手,呆在你们祝家是屈才了,念着祝老爷识真丈夫,以诚相待,我就这么住下了,这一晃,有六年了吧?我看着你们祝家从弱到强,从强到霸。”
祝彪忙道:“这还不都是师傅恁的功劳!没有恁,就没有祝家庄的今天!”
栾廷玉摇摇头道:“是我错了,我太自大了,咱们走吧,把王伦的人都放了。”
“什么!师傅,那王伦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要帮他说话?”
“王伦不是被你砍死了么?他怎么给我吃迷药?”
祝彪一恍身:“是啊!那师傅何故如此?”
栾廷玉干裂的嘴唇未打开,不远的喊杀声大震,可见有人杀过来了,栾廷玉到嘴的话变成了:“我受伤了,挡不住那杀神,你不走,我走!徒弟们扶我走!”
徒弟们七手脚做了人肉轿子把栾廷玉抬起来就走,祝彪干瞪眼不知所措。
“走走!快走!”
“祝彪狗贼休走!要命的滚开别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