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忍怒读完书信,青筋暴起,掌掴酒坛,嘭哗碎裂一地!
“这他娘的祝家断子绝孙!我还埋怨正道太唯信暴力了,相安这么久了,竟然在背后玩下三滥!真当我们王家怕了他!贫道也不怕犯戒了!我的手段还从来没在活人身上用过!”
公孙胜在那放怒条,进门还乐呵的白胜傻了眼,吴用心虚没敢吭气,晁家子弟庄客心说这道士挺能骂啊…
会议沉重结束,吴用说破了嘴皮,好歹挽留下了要下山灭祝的公孙胜,山上就一千来人,他们这几十个好手怎么能放走!
“天王,你又头痛了?”
晁盖半躺在床榻上,额上三个大罐黑印,最后的期盼破灭了,晁盖觉得这次真的要完了。
吴用拉了凳子坐过来,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道:“天王,官军在十里外水面停船了,派小船送来两封书信。”
“哦?两封?”
晁盖接过一大一小,火漆完好。
“澶州宗老的信?不用看,肯定没好话。”
宋初澶州晁迥作为晁氏开创人物,诗书传家,文章锦绣,人人有文集,百年来家门进士不绝,家族庞大迁居巨野,徐州等地,但凡有宗亲大事,必通知各地晁氏相聚。
“晁天王,再怎么说晁家在朝堂上也有一言之地,还是服软求宗族长说些好话吧?”
“吴学究,有些事你不知道,郓城县晁氏是单独分出来的,晁氏祖辈有些上了元佑党人碑,子孙不得应举为官,为免迫害被罢出晁家,所以我们这些子弟只能务农经商,练武也无处施展,你没发现,我们同辈都没个辈字吗?”
这些事吴用听到过一点,即便表面的关系很融洽,也没敢冒昧问过,今天听晁盖这么一讲,还真是感慨,为了家族利益,舍弃一些人算什么?
疏远两代人再看,年老一辈不愿再提,年轻一辈谁会高看你?我们家族是诗礼传家,你们这些村夫太粗鲁…
晁盖递过信,吴用撕开看了,还真是不留情面把晁盖臭骂一顿,赶紧放下刀枪投降,不要对抗朝廷,以免杂七杂…
晁盖看完了林资政的信,也交到了吴用手上,吴军师慨然一叹:“都怪小弟拿这种事来烦天王。”
“无事,下去准备吧,这封信,你改一改,明早当众传阅!让他们都死了那条心!”
吴用点点头,“天王好生休息,今夜有我和刘唐兄弟。”
次日山上漆黑不见五指,梁山东西两侧楼船灯火一片,肆意张扬着鼎盛军威,主殿头一次开启了,除山脚的留守不能来,站满了各色人,晁盖也只能凑出百来人,包括屈从吴用恐吓的军汉。
“…流百里不等,尔等若是不降,破山之后,斩尽杀绝…”
晁盖在上念得铿锵有力,吴用改的这一封劝降书里外都是死啊!人心惶惶,又被晁盖的豪言壮语凝聚。
“兄弟们不要怕!上次我们能打败官军!这次还叫他屁滚尿流!看见这一本了吧?都是梁山泊周围的吃人大户!金银满仓,女人满窝,打败了官军,我带你们狂吃三天!不,十天!来不来!”
“打败官军!吃喝不愁!”
在几个带头引导下,群情激动,热浪回应,而后数道火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