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久没这么热闹,就是想多看几眼,唐斌说我醒来后话多了,你觉得呢?”
“是有点,是不是想家人了?”
黄安醉醺醺支起脑袋道:“王兄,你这是濒死得生之后的兴奋,或是对生前未竟之事的留恋,就像知道明天要死了,今天安排家事,一件一件说…”
咣!
朱贵一个大脚,从这边踹桌子,把黄安撅个仰面朝天,肥嘟嘟颤几下,便不做声了。
“朱贵,置什么气,黄都监也是死里得生,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就这样吧,明天你们和关将军一起离开。”
朱贵把王伦抬回床榻,唐斌早睡的鼾声似雷,王伦自嘲一句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
翌日送行,黄安摸着后脑的疼痛问问这个,问问那个谁都说不知,王伦笑道:“关将军他们都走远了,黄兄你还想赖在我这里吗?”
黄安半懵,试探道:“王兄,你放我走了?”
王伦作个请式:“团圆饭也吃了,黄兄自便哦~”
黄安脸上闪出绯红,“我就知道王兄弟够义气!不好让关将军,朱掌柜他们多等,诸位,就此别过!”
屁颠颠的身影转过街角消失,张三望着王伦有些呆,这黄安许诺自己的好处飞了?
王伦冒了个大险,且懒得畏首畏尾,身体逐渐好起来,琢磨给花荣、宗泽写封拜年帖,汴京太学小报社的本金花完了吧?算了,由萧让先垫着吧~
未几日,又迎来大雪,阮小七带回大量的新消息。
因围剿梁山贼寇失败,林摅、李文仲等官员武将降官处罚,陈文昭作为郓州主官抗了前后两次兵败的大锅,新来的郓州知州姓白。梁山岛上是全部拆毁,还是建寨驻军相争不下,依王伦来看,驻军这么干脆的计策,这帮猪居然用商量?
萧让转送来的文稿,腊月西军再次集结要给西夏来点颜色看看,童贯依旧是主帅,刘法领熙河,秦风两路兵出征了,惯例打到明年三四月了,夹带的小消息里,程万里进入礼部混资历了,宗颖判断中了,王伦不免暗喜一下,想着怎么借未慰问之机,拉拢一下此人。翻看中掉出一封厚封书来,封皮上书:
讨债,花荣。
“这个花荣不厚道啊,大年三十逼债,这是要拿我女儿来抵债吗?”
唐斌哂笑:“老大不小了,还打着光棍,你看小七都有娃了,今年你就要给压岁钱了。”
王伦反击:“唐二,你特喵有什么脸说我?要不是渡口遇到你多管闲事,我现在至于这么惨?”
唐斌猛然坐起道:“你还真想当山大王强抢民女啊?”
“哎,这信封里怎么还有个信封?”
……
蓼儿洼一处沉默的草甸,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对岸,计算着岛上的人手。
“二哥,这些官军看样子要常驻啊,总不能晚上动手吧?”
阮小二含着草枝却不慌不忙,“不行就算了呗,现在人手比甲胄武器值钱。”
“呔!白瞎吹一天!”
“五哥,你看那边过来的小船,是不是有点怪?”
“哪里怪?”
“上面肯定是个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