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见软的不行，也懒得和这汉子废话，朝跟班们使了个眼色。几个跟班立刻心领神会，围了上来。

“怎么着，撞了人还想动手？大家快来看啊，有人要动手打人啦！”汉子扯着嗓子大喊，这一叫唤，还真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

眼瞅着那些女子都快上马车了，王五赶紧给跟班们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跟上。自己则留下来和这大汉慢慢纠缠。

那群跟班儿急匆匆地赶到马车附近，却发现那些女子已经钻进了车厢，马车队伍井然有序地朝着巷子口驶去。王五不在，这帮跟班儿成了没头的苍蝇，可时间不等人啊。其中一个眼疾手快的跟班儿，连忙指挥众人各自认领一辆马车跟踪，自己则留下来，准备给王五汇报情况，让他赶紧想办法。其他人虽然心里没底，但也只能照着他的话去做，纷纷锁定目标，紧随其后。

没一会儿，王五摆脱了那个纠缠不清的汉子，脸上有块明显的青色印记，是刚才他想动粗时，被围攻的战果，不知哪个家伙给了他一拳。最后，他还是破财消灾，赔了些钱才得以脱身。

“五爷，”这些无名无分的跟班儿对被家主赐姓的王五尊敬有加，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五爷”。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娘子们都已经上了马车，没来得及看清哪个是封娘子，兄弟们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各自跟了一辆。”跟班儿战战兢兢地报告。

“一群废物，你们都见过封娘子，就算看不清脸，她的身形、衣饰总认得吧！”王五气得跳脚。

那跟班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衣服！封娘子平时就爱穿那些鲜艳夺目的衣裳，刚才那些娘子大多穿得素净，只有一位穿着花哨的裙子，对了，之前封娘子就穿过那件裙子。”

王五一听，急忙追问：“那辆马车有人跟着吗？”

“有，老二跟去了！”跟班儿回答。

王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他还不能走，因为送纸条给衙内的人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衙内会有什么吩咐。

“王五！”他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就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叫他。

王五一转身，只见王朝恩骑着高头大马，亲自赶来了。他连忙迎上去，低头行礼：“少爷。”

王朝恩勒住马，居高临下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让人送来的纸条上说封宜奴今晚要逃跑？”

王五一听，心中暗道：“果然是封宜奴要逃跑。”他急忙回禀：“少爷，她们已经跑了……不过，我们已经派人跟上了。”

“她们？”王朝恩眉头一皱，脸上写满了疑惑。

王五老老实实地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王朝恩，还不忘像献宝一样，特别强调了自己派人跟踪那个穿着花哨衣裙的女子。可惜，他没等到想象中的表扬，反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马鞭。

“蠢货！”王家骂人的风格一脉相承。“她要是真打算今晚开溜，还请来这么多歌伎来掩人耳目，怎么可能傻到穿着显眼的衣服逃跑？那个穿着她衣服的女子，最不可能是封宜奴！”王朝恩教训道。

“啊？”王五被骂得愣住了，衙内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朝恩虽然刚才发了火，但自己却是不慌不忙：“等着吧，等他们回来。如果真能找到封宜奴，那最好不过。要是都跟错了，你们就从明天开始，两个人一组，把守京城的所有城门。今晚城门已经关了，她只能等到白天再出城。”

王五疑惑地挠挠头：“少爷，您怎么知道封娘子一定会出城？万一她藏在城里呢？”

王朝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要是躲在城里，那就更容易找了。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藏着不出来。就她和那个侍女，连洗衣做饭都不会，难不成她们能不吃不喝？我担心的是她逃出东京，天下那么大，上哪儿去找她？”

“少爷英明。”王五连忙拍马屁。

“让王七带人盯住李师师家和李妈妈，最有可能帮助她的就是她们俩了。”王朝恩吩咐道。

“好的，少爷。不过，少爷，封娘子认识的官员、才子也不少，万一他们帮忙……”

“不会的，那些人哪个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她既然不愿意跟我，又怎么会去找他们？除非……”

“高衙内？”王五小心翼翼地猜测。

“我就不信她会看上那个草包。别废话了，快去办事。”王朝恩不耐烦地挥挥手。

王衙内骑在马上，手中折扇一摇，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