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巴纳收到消息后便停了手里的一切工作。此刻他正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向外望去，办公室的灯被他自己关掉了，他没有看漆黑的夜空，也没有注意街上稀少的行人与车辆，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玻璃上反射的星星火光上——那是他点燃的烟。他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白烟。

科巴纳身后的办公桌上，一张张的引纸上放着一把手枪，哑黑的手枪在一片的白纸中格外显眼。在几分钟前科巴纳收到消息后便拿出了那把手枪，但很快又收到了二队和七队返回的消息，便停下了出击的准备。

“......”

他在黑暗中静默，他需要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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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天下午四点去了林诗澜的最后一天的画展起，克希姆就没有再吃任何东西，二队的其他人也是同样。尽管将他们带回九芒做治疗时就有给他们准备食物来帮助恢复，但奈何量实在太少，而那个研究部门的和田奏由说不能一次吃太多，导致克希姆下班回家时仍然饿着肚子。

“我说，你不饿吗？”克希姆走到了九芒的大门前停下，看着仍精神十足地在前面走着的兰让特。

兰让特转过身，满脸认真地回答：“饿。”

“可你一点也不像饿的样子诶......”克希姆休息够了，几步跟上来。

他当然知道兰让特饿着，兰让特受的伤比他还多，比他要更饿，只是兰让特不习惯表现出来罢了。他说这话其实是想缓解下气氛，因为自从他们跟七队一起上了车返回到九芒时起，一路上就没再有人说过话。他知道，大家都是在为失踪的舟楠感到担心，同时想着解决的办法。他也想了很多，但果然——这方面他并不擅长。

“再见。”出了大门，兰让特便走向了克希姆的反方向。

“拜拜。”

克希姆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九点，他看向了街旁正热的火锅店，又看了看仍亮着灯的便利店。这时，仿佛无论是哪里都有食物，高端的朴实的，他够得着的与他够不着的......他的理性告诉他要克制，但他的胃却只能委屈地呻吟。

他摆摆头，想要把那些杂念晃出脑袋，同时加快了脚步，穿过四处弥漫着香味的街道回到了家。

他一在沙发上坐下，便闻到一阵奇怪的气味。他坐在沙发上仔细闻了闻，分辨出了腥味和臭味。是从哪来的呢？他起身想要寻找。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关上门的房间——母亲已经睡着了，他回来得确实有点晚了，所以他一般回来后就小心地洗漱后上床睡觉，又在母亲醒来之前就出门上班去，有时他得空的话，会为母亲准备一手早餐。

他看了看厨房的垃圾桶：垃圾桶内空无一物，母亲已经把今天的厨余垃圾倒掉，并且换了垃圾袋。厨房的垃圾桶内没有，那这臭味是从哪里来的呢？

突然，克希姆想起来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闻了闻自己还没来得及换的衬衫：不错，汗臭味、血腥味，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衣服上飘出，将原有的味道几乎全部盖过。他没有再多闻一秒，立刻将衣服脱下，哪怕是光着上身也要赶紧把这件衣服上的味道洗掉。

他走过窗边，顿时一阵凉风拂过他起着汗的肩膀，凉意散布至他的全身，但没能减轻他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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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让特平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卧室内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