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天，许国华抱着一沓试卷走进来，窸窸窣窣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同学们，咱们今天摸底考试，全年级大排名。”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有在燥热的空气中消散，底下就发出一片哀嚎抗议的声音。

“刚开学，什么都还没学呢，考的哪门子摸底。”

青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开学第二天必须摸底考试。

也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学生们会好好利用暑假的时间预习.补课。

许国华敲了敲桌子：“抱怨也没用，这是咱们学校历年来的规矩。”

他把试卷给了前面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把卷子传下去：“好好考，全年级大排名，希望咱们班可以考出个好成绩。”

同学们怨声载道的骂骂咧咧，心情就跟仲夏天被晒蔫的小草，要死不活的。

沈枳拿过卷子大致看了眼，她暑假的时候有预习过高中的课本，这些题对她来说不算难。

“兄弟，记得待会写完了给我抄一份答案。”

齐铭宇转过头，狗狗祟祟的声音很小。

林斯年抬眼看他，表情有些勉为其难：“一星期的早饭。”

“没问题。”

“考试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齐铭宇你给我把脑袋转过来，踏踏实实的做自己的题，不要老想着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打小抄。”

许国华坐在讲台上，一双火眼金睛的眼睛在教室里来回巡视。

邱天写完填空题，抽空瞥他一眼：“菜就多练，笨鸟先飞。”

“给我抄抄呗。”

齐铭宇讨好的声音压得很低，视线不住的往她试卷上瞟。

邱天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会不劳而获。”

齐铭宇意兴阑珊的撇撇嘴，低头看着像天书一样的卷子，有些犯困。

教室里安静的只有笔尖摩擦纸发出的“沙沙”声。

林斯年写完卷子，把答案在白纸上抄写了一遍。

骨节好看的指尖戳了下已经昏昏欲睡的齐铭宇，把纸条递给他。

齐铭宇瞅了眼讲台上的国华，偷偷摸摸的开始写小抄。

林斯年偏眸看了眼身侧的小姑娘，窗外炙热的阳光洒在她清秀温柔的脸上，浓密的睫毛侧影轻轻扇动了下。

沈枳低头认真检查着试卷，侧脸的碎发被电扇吹得黏在嘴角，她抬手把头发拢到耳后。

上午的考试终于结束，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笔。

收完卷子，国华就端着保温杯离开了。

教室里瞬间跟炸了锅似的，有对答案预估考试分数的，有垂头丧气口吐芬芳的。

邱天收拾好笔袋，扭头问沈枳：“学校外面有一家很好吃的自助小火锅，要不要去尝尝？”

“好啊。”

沈枳喝了口保温瓶里的水，淡粉色的唇上洇了浅浅的水润。

林斯年懒散的靠在椅子背上，简单的黑白校服穿在他身上，莫名有种矜贵的感觉：“是街角那家？”

“嗯，你吃过？”邱天瞅他。

“听别人说挺好吃的，正想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