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你叫做妹妹并被你冠上了斯塔克姓氏现在叫做莎法尔·斯塔克的女孩,你究竟了解多少。” 在城市的另一端,尼克·弗瑞出现在了托尼·斯塔克的面前,并对着他提出了这样一个堪称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足够听话足够乖巧,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原谅我,在我父母离开我之后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就算我曾经做过近乎抛弃她的选择她也没有一句埋怨。” 弗瑞抱起胳膊:“听起来你很爱她,胜过你的父亲?” “不多,就是比你想象的更深一点。”托尼向后靠坐在椅子上,缓缓吐出一口气:“至于这个,”他敲了敲胸口的反应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他并不是很肯定我。” 弗瑞问道:“你还记得你父亲什么?” 托尼拉平了嘴角:“他很冷漠,他精于算计,他从未说过他爱我更从未说过他喜欢我,他人生中最高兴的一天就是把我送到了寄宿学校。” “那些不是真的。” 男人嗤笑一声:“啊,看起来你比我更加了解我的爸爸。” “你说的没错,他是创立神盾局的成员之一,同时也是‘黑山羊事件’的直接负责人。” 托尼坐直了身体,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神盾局是什么?什么黑山羊?不要告诉我和莎法尔有关。”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不多……只能告诉你,你那位可爱又乖巧的小宝石当年是二战期间的某个人体试验计划的最终核心部分,无论她是否精神正常她的价值都是不容小觑,当然,危险程度也是。” 弗瑞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帝保佑,你把‘黑山羊’锁在自己家里这么多年她居然真的也就像是个温顺的小羊羔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你现在让她接触到了外界,以防万一,接下来你得在这里呆着,解开这件东西,顺便离你的小可爱远一点。” “等等……!我刚刚和莎法尔说过我会联系她而且也在等她联系我……” 站在一旁的娜塔莎语气相当温柔的补充道:“我们会切断这里所有的通讯设备,一直到我们确认莎法尔·斯塔克不具有危险性为止。” 托尼拔高了一点声音:“她当然没有危险性!” “听着,托尼……她是否危险不是你能决定的,甚至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弗瑞拍了拍他的肩膀。 “莎法尔当年被冠上了‘黑山羊’的代号,她最开始是德国一群专门针对变种人的疯狂科学家的集中研究对象,后来落到了美国手里,现在,她叫做‘莎法尔·斯塔克’。” 黑山羊,克苏鲁神话中的一位外神的称呼,莎布·尼古拉斯,她在原文中的形容是——“耶!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所以……” 尼克·弗瑞的表情冷静的可怕:“她的血液价值连城,后来二战的美国科学家根据她的血液研制出了一种超级血清,用来制造超级士兵。” 托尼·斯塔克回想起最初见面时那个被父亲放进箱子里带回来的瘦弱女孩,她凸起的蝴蝶骨,细瘦的手脚,以及她手臂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小针眼。 “……美国队长。” 他喃喃道。 弗瑞说道:“某种意义上,莎法尔是美国队长的‘母亲’,虽说当年知晓配方的教授已经被谋杀了,但是血清的母体依然存活于世……所以你知道她的价值是什么了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她本身是一个移动的超级士兵创造机。 托尼·斯塔克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弗瑞回答:“目前除了神盾局之外的家伙就只有你,如果你没选择放养那姑娘说不定我们还能继续维持着美味的糖果外衣。” 托尼搓了搓自己的脸。 “……听着,”他小声念叨起来:“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出乎意料,我需要一点时间进行消化。” “哦,当然。”弗瑞指了指地上的箱子:“不过别忘了正事,莎法尔比你想象的更聪明也更危险,不过好在她现在似乎非常喜欢你,所以你要尽你最大的努力安抚你的小妹妹让她不要出什么精神上的意外。” 要知道几年前莎法尔刚醒那会的糟糕模样简直吓疯了一堆后勤人员,虽说现在的莎法尔好像是因为莱克特医生的“悉心治疗”得到了缓解,但是经历过那样的过去,谁也不敢保证莎法尔是不是真的完全恢复了正常。 弗瑞看着托尼脸颊上紧绷的线条,隐蔽的叹口气。 要不是佩姬·卡特为首的那些人仍然坚持,要让那孩子以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份度过一生…… *** “——我即使到了现在为止,也无法理解那些人试图把你关起来的举动。”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示意寇森先出去,然后颤巍巍地拿下了鼻梁上的花镜,莎法尔站在她的背后,把这位老人一头银丝般的长发打理的妥妥帖帖,这才绕到了她的面前。 “但是我最不理解的是,你居然真的任由托尼那个小子把你软禁了这么多年……你的选择依然是像是你当年那样没有变过。即使是现在,我也依然看不懂你。”年事已高的佩姬·卡特即使已经坐在轮椅上,即使容貌苍老,那双眼睛也依然美丽如初。 她轻轻抚摸着少女细嫩光洁的面颊,有些悲悯的抿起嘴角:“虽说坚持自己是一件好事,但是要知道你还是只个孩子,莎法尔。” “不用担心,佩姬,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说到年龄,我比你还要大。” 佩姬弯起眼睛:“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当然,现在你也是个小丫头。” 莎法尔只是微笑,她把一束盛开的栀子花放在了她膝盖上铺着的毛毯上面,顺便拉了拉她胸口的衣领。 “你有你的职责,我也有我的——这是我的‘人生’。” “不不不,你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佩姬摇摇头:“你是自由的,莎法尔……你应该考虑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宿命,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更应该学习一下如何谈恋爱或者是把自己打扮的更漂亮一点。” 莎法尔直视着佩姬那双眼睛,蓦地笑了起来。 “……和我谈恋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