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银座上神从衣兜袖宛拿出把“宝伞”,他内心发急上火,凭着他的身手,正准备用神器把花韫卷回冥司殿。
思南眼瞅着主子,赶紧劝,亲身凑道银座耳边:“上神,您不顾天后天帝,也要顾及您自己的名声呀?这天规法条如此严苛,眼下花韫爱神如果贸然去了冥司殿,这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嘛。”
银座上神脑子里一激灵,像是醒过味儿来了,纤尘飘飘,倏然间盯着花韫。
思南兀自豪气万丈,他用上了“天规”这个句子做打头,愣是咽了眼泪横心想让银座上神从长计议。
眼下要是花韫被银座上神抱回了冥司殿,万一让天后天帝知道了,还能饶得过爱神花韫吗?
再说了,银座上神这会子天帝天后刚准备为其选天妃呢,七仙女又怎么说?
这下是彻底冷静了,心里琢磨是啊,抱回去不得,不说天宫下了就进不去,就是腾飞进了南天门,顾及很快天帝天后就要来抢人。
“不劳烦银座上神了,爱神花韫先行告辞了。”就在银座上神沉思间,爱神花韫已腾云驾雾准备飞回水晶殿。
思南是个聪明的仙官,他在银座上神周围这么久,何曾见过他对其他异性神仙有此心意。他只是不太明白为啥上神怎么会突然关心爱神了。
迷离的风儿卷起了花韫的离愁,她低落的垂着手,她飞过他面前就觉得不寒而栗,她经受不住他那锐利的目光,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而她泪眼婆娑,眼前豁然开朗,此情此景,天籁哪能不知花韫的悲伤和痛苦,不无伤感地想,她这花韫爱神太不容易了,当个神当得七劳八伤的,顾这个顾那个,看这个脸色,那个脸色,活得一点儿乐子都没有……
岁月的风尘夹杂着寒霜,也会将希望凋零。就象深秋即将来临,寒风横扫落叶,繁华瞬间落寞。
此刻的花韫,内心嘀嘀咕咕,甚是清明,她就是咬碎了玻璃片也要往下吞的性子,执拗起来就是这般不饶人。如果我活着,需要这么多人的牺牲那么我宁愿不要!父神,娘亲,清宁,凤凰,这么多条命,我花韫还不起,我还不起。
“银座上神,我出事,你来救我,谢谢您,我还不起你的救命之恩。您别管我了。”花韫背对着银座上神,留下这几句话就跑了。
“没本座允许,你敢走?”语气中深深的怒意把各天兵天将们吓坏了,脸上的冷汗跟泄洪似的滚滚而下,筛着糠地进了行在,扑倒在地上面前语不成调,“还望上神责罚,恭聆天训。”
垂头丧气的琢磨,越琢磨心里越悬乎,银座上神一把追上花韫,帅气的点了花韫的全身脉搏,瞬间抱起爱神花韫飞回天宫。
天籁仙侍们怔了怔,欠身拜别思南诺干天兵们。
思南心下长叹,银座上神这条道儿是走错了,看看这情形,就和抢人那般,天宫将会大变天了,银座上神眼里对花韫真还是独一份。
这个对谁都有分寸的上神头一回这么霸气凛然,这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吗!
银座低着头看怀里的花韫,宛若没有呼吸的人儿,她卷缩着他怀里瑟瑟发抖,飘逸的银发也跟着轻轻颤动,可是却目无表情,冷若冰霜。
她秀面半抬,两对眼眸瞧了一眼,她对着银座这样一张脸,真是没半点好感。她愤愤不安强硬的想冲破穴位,别过头不看他,而他早已会意,他垂眼对她说:“别做无用的挣扎了,你的宫殿不安全,三天两头就被抓,我也是为你考虑……”
花韫皱了皱眉,愤愤不平,牛头不对马嘴,这老狐狸分明是在耍滑,哪能瞒过他去?他是宁撞金钟一下,不敲木鱼三千,难为他的保护了,强制的保护自己,自己还无法拒绝!算哪门子事情。
天界落叶坡积着半尺深的枯叶,风吹,旋转着飞扬起来,又均匀地铺散下去,掩盖了那条倾斜着盘旋到山顶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