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的四月已经是高温酷暑,几人舟车劳顿早已经热的脱水了,好在麦当娜的独门独院的小楼空调很足,大家的心态也终于放稳,相约第二日去商场买套商务装,去造船厂看看帆船建造情况。
傍晚,三人翻出冰箱里的啤酒喝起来了,聊起了来这里的理由,心情比较苦闷。年轻人找不到靠谱工作。而有工作的人也不快乐:没有机会跳槽,重复着毫无新鲜感的工作内容。尤其是侯涛,菲律宾错综复杂的当地形势和无休止的散碎加班都让人窒息,作为这个外派团伙的小头目,他目前是最艰难的:谁都指望不上,但是谁都想指望着他,可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好在遇上了辉哥,不得不说,辉哥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真是精彩,他这口才这能力,适合干两种事,一是为了理想,为了社团大业,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披荆斩棘;二是忽悠,做个国际皮条客。其实侯涛很愿意相信,他是为了第一种,或者说,他的初衷极可能是第一种。但经过简单的接触过后,他宁愿相信,辉哥属于是第二种。眼瞅着这个满脸油腻的东北大哥在菲律宾这个腐朽的资本主义泥潭里混的风生水起,吃得肥头大耳,手里的金钱抓得牢牢的,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大哥陪他们玩下去的目的和初心。再这么玩下去,表面上,形势一片大好,实际上,他真的担心,等社团的人马抵达菲律宾,被辉哥这个良好公民会对他要挟什么,甚至在警察局举报,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尽管这些担心听起来有些愚蠢,他当时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了自己的临时朋友,橘天南,提醒天南和白洁提高警惕。
橘天南,这个出生于90年代、毕业于上海政经大学“双A”专业的上海原住民,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就因为在前女友的一通电话,就稀里糊涂的用相当故事性的方式加入了一个犯罪团伙,还放弃了一份虽然可以孤寂的能使人疯狂却收入颇丰的工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还不能理解一个领导面对自己完全不能驾驭的下属,心中那种猜忌与慌乱。他简单的劝慰着自己的新领导,强调只要劳务费给足了,辉哥没理由和自己的金主决裂。大部分老百姓不能出头还是源于人云亦云,到处打探消息,却没有自我研判与人生起飞的常识。不要疑神疑鬼,万一这哥们真是涛哥的贵人呢。
橘天南也很奇怪,1992年11月苏比克湾海军基地交还菲律宾后,美国早已丧失了“太平洋岛链”中最重要的一环基地。美国人什么时候在菲律宾又有驻军军官了。而且,众所周知,军官在营区都是独立宿舍,中高级军官才解决住房呢,麦当娜老公要是有这个待遇,怎么还退役了?
白洁可能有点讨好型人格,像个女人一般,很辛苦的收拾房间,不怎么参与二人的讨论。
三人正讨论着,辉哥和麦当娜老公乔治推门而入。看到这对连襟如此和谐,侯涛更是摸不着头脑。屋子里空间不大,没有别的地方可坐,三人连忙站起身来,让出客厅沙发的位置。
辉哥递给乔治一杯扎啤,彬彬有礼的对各位介绍:“诸位,这是我们的新朋友,乔治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