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微亮,雨小了不少,老朱已经起来了。目前,穿越营还没有警卫制度,老朱一个人打着手电,一手拿着法棍,去查看陆上行舟的项目进展。他需要根据项目进展,确定后方平板车的发货量。
走上石拱桥,正遇上左武卫,看来他也不放心,也同样拿着一根硬邦邦法棍,没吃两口。战争期间不再有堂食,每人一大早发放一大瓶水和两盒食物,食物卡路里足够,就是品质嘛,你懂的。俩人结伴而行,顺着河道旁边的工地一路深入,走了一百来米,却看到肥佬仔在用马鞭打人。
左武卫问肥佬仔为什么打人,肥佬仔说这十个人被派去在树林警戒,结果天亮他去巡视一番,发现有一半哨兵根本没有到达预定位置。通过翻译,问他们为什么不服从命令,有一个竟然哭着说,不敢一个人呆在那里,因为他害怕。左武卫看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那个工兵竟然认识,在他的武器加工车间干过杂工,平时工作非常认真、负责、老实,是个犹太人,叫肖申克。左武卫心生感叹,战时用人标准和平时用人标准是不一样,这个肖申克若在和平年代能发展成一个劳模;可在今天、完全可以枪毙。
左武卫默默无语,也没说什么,肖申克的这个举动本应受罚。但是当初几百穿越者见死人后,不也才留下五十几个嘛。他能理解,因为这警戒任务放到谁的身上都会惶恐,左武卫自己恐怕也概莫能外。
两人看不得别人受苦,调转身去,前往炮兵阵地。作为武器总监和后勤总监,俩人有责任在今早上班前,前往炮兵主阵地先了解下情况。炮兵阵地在附近一座小山包上,指挥所估计今天下午也要搬到这里来,到时候可以统一警戒,在山腰上形成环形防御警戒。
山上泥泞,四门12磅重炮还没有运上山来。这四门炮射程可达3公里,可以打榴弹也可以打实心炮弹,射程正好覆盖半个棱堡,希望能起到大用处。两个人空留了个寂寞身影,走了。半山上修山道的难民工兵见到二人也没有起立敬礼,一是不懂礼节;二是没有精神,他们已经48小时没有睡觉了。利用晨光,工兵们用铁皮罐头壳熬了一点玉米糊糊粥,法棍就着咸菜吃得正香,毕竟他们很多人一年之中也只有在节日期间才能吃上盐巴,尝一口白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