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微微一愣。

他知道，就在黑无常和顾岚之间，一定会有着某些故事。

但他过去还没有想过，这个故事会是如此的模样。

似乎……和他所猜测的故事相比，有着一点儿的不一样。

“那时候，我见到的顾岚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小丫头。”

白无常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就在黑无常的脸上看到了那般温柔的神情。

就算依旧强行压抑，但和过去那一个黑无常相比，已经显得柔和了太多、太多。

“当年，顾岚的母亲出事。她托我护送顾岚到生死门之中去。那时候，顾岚的母亲就说了。她知道，以后在生死门之中，也一定会有着劫难出现。这一次的事情，就是针对上古四大门派的。谁都逃不掉。所以，就算把顾岚送到生死门之中，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相对阴阳门的那一次劫难来说，生死门出事要更迟一些。

而且，生死门是就算自己已经出事了，但却依旧会带有着原本的那一种地位。

现在，若是说到了生死门，还会有着一部分人觉得，就连这生死门之中，所代表着的会是过去的那一股强大的势力。

要是把女儿给送到这生死门之中，多半会是一件对自己的女儿比较好的事情了。

而当初，顾岚的母亲，也应该是在自己已经犹豫了好一段时间之后，这才终于可以做出决定的吧？

“于是，那一段时间，就是我和顾岚待在一起。要知道，她其实才出生还没有多久。甚至就连戒奶都还没有……”

而他，则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带着一个奶娃娃，从阴阳门，一路到生死门。

甚至，其实阴阳门的魔道分支之中，还有着不少人，一直都在这里盯紧了顾岚！对那些人来说，顾岚的情况，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时候有人说，顾岚的母亲把阴阳门传承之一留在了顾岚身上的。唔……其实那时候她还不叫顾岚。”

黑无常顿了一下。

他好像在看着更加遥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似是可以穿透这无尽的时空，回到另外一处地方之中，就要去看到另外一点儿的东西。

往事，在他心底里，不断地冒了出来。

都那般的，就会令人无法放下。

“阴阳门魔道分支的人想要追杀顾岚。我那一次来到人界，是奉了殿下密旨。我的身份是一个秘密，只有极少数和任务有关的人才可以知道。所以很多会透露出我的身份来的法术，我都不可以使用。”

偏偏他的这些本事之中，就已经有着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鬼界的那些手段之后！故而，那时候的他，哪怕拥有着一身强大的力量，也一样在自己无法使用的时候，不得不带这顾岚狼狈逃窜。

而他对顾岚的感情，也就是在那时候的逃窜之中建立起来的。

一个小小的丫头……会一直地、跟在自己身旁的小小的丫头。

仿佛在这个世界之中，只要还会有着她在身边，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的美好几分。

他好不容易才带着顾岚去到生死门，把顾岚交到顾岚师父的手上。

“那时候的她……跟了我两年时间。虽然都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吧……但好像她已经记住我了。后来，我也趁着到人界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找到了她，和她多见了几面。所以，她知道我是谁。”

更加知道，地府的黑无常，是这个世界极其难得的，会无条件地去对她好的人之一。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

黑无常脸上的温柔渐渐散去。

白无常站在他身旁，都已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