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如许大茂预料的大差不差。还没到腊月，李怀德就致电通知许大茂去他办公室聊一聊。

“小许，这段时间辛苦，我知道你为了送电影下乡，促进时代宣传，做了很多实际工作。”

“厂长，那不是应该的嘛，我在这里也恭喜你荣升轧钢厂G委会主任，我也一定在你的领导下努力工作，争取为新的革命阶段做出应有的贡献。”

“啊，好说，好说。我知道你一向工作努力。不过现在厂里也好，街道也好，有人提出来，你和大资本家娄振华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况且现在娄振华一家，包括你的几个子女，下落不明，你可有自己的解释？”

“李主任，天地良心，其实我现在也想知道娄家爸我的三个子女弄哪去了呢？李主任，你门头熟，路子宽，能不能帮我打探打探，我现在都还瞒着我父母，我都不敢回家见我父母，没法交代我把他们孙子孙女弄哪去了呢。”

“呃，娄家的事儿现在上头也在查，我相信终会有一个定论的。不过你现在宣传科科长的职务可能不再适合，我想要不你先从科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不过你放心，你还是干部身份，这一点还是不会变的。大茂啊，新的革命形势不允许我有太多的个人情感掺杂，我得公平。”

“李主任，我个人完全赞同您的英明决定，同时也感谢您的关怀。当然我还是建议，宣传科科长的职务由现任副科长吴玲娟来担任比较合适。她对当前宣传工作有热情，有经验，而且最主要的是有很高的革命信念。这是我小小的建议。至于我，我会努力扎根基层，更好的做好基础工作，为新形势下的革命任务做出应有的贡献的。”

“好，好，好，小许，虽然你现在解除职务，但是你放心，这不是撤职，是暂时的，等娄家事情调查清楚，组织会和你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的。至于后续工作，我听说你每周坚持送电影下乡。这很好嘛，希望你暂时继续保持这种革命热情，毕竟你也是组织的人嘛。”

“好的，李主任，我会的。”

许大茂其实巴不得从复杂的位置上退出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确实如许大茂和李怀德报告的那样，许富贵两口子对于娄家带走仨许家后代的事儿真是一点情况也不知道，从侧面证明了许大茂也不知情的状态。不过存疑还是存疑的。

许大茂回到宣传科，直接把所有工作交代给了吴玲娟，

“吴玲娟，李主任已经通知我了，我现在把科里的事儿全部移交给你，办公室也腾出来，就给需要的同志，我和放映员陈智勇还是用原来的资料仓库就成。李主任也寄希望我把放映事业做好。你放心，我和小陈同志会超额完成既定放映任务的。吴玲娟，以后多多照顾我们师徒二人。”

“许大茂，你混蛋，你就这样甩手不干，你让我怎么办！”

“吴姐，随意就好，你以后有需要我，我这编制不还在宣传科嘛，我岂能眼见着不帮忙嘛，有事你说话，保准和以前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还待在207，不要搬，我找你也方便点。”

“吴玲娟，这不符合规矩。我还是搬去资料仓库，不还是一点点路嘛。省的你被人抓了把柄。”

许大茂让陈智勇帮助把在207的不多的个人物品重新搬去资料仓库。

“智勇，以后咱俩都要在单位夹着尾巴做人了。听叔的，以后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外面，多看多听，千万别多嘴。言多必失。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