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猎魔人双手抱胸在墓室中边踱步，边小声念叨着。

“其实是四个，之前我在通道还杀了一个。”

阿纳哈德看着雷索补充道。

年轻猎魔人突然发现，雷索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光头巨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存材料。

“你想明白了？”

阿纳哈德忍不住问道。

“没有，只不过剩下的都要问问这位伊格纳修斯男爵了。”

雷索将地上的恶灵尘装进试剂瓶中，平淡的说道。

“妖灵通常是感受到无止尽、无法形容的痛苦，它们满心愤怒、自觉被亏待，对生者有着最大的恶意。”

“也可以使说是情绪极为极端的时候，才更容易搅动空气中的混沌能量。”

雷索将试剂瓶和寇格林姆的尸骸打包好后，继续解释道。

“正常而言，魔力只有那些术士才能触摸，操控，而猎魔人天生就是没有魔法能力的，我们的法印小伎俩是在青草试炼中获得的。”

“因此猎魔人的法印是不符合自然的，如图猎魔人本身一样。”

“那群北方术士们曾经做过实验，即使是将一个人身上全部的血肉一片片割下来，他死后也不会变成妖灵。”

“要达到极端情绪绝不是那么简单，没有真正的爱，就不会有真正的恨。”

“最终的结果就是，死者必须具备真正的感情，最简单的就是爱和恨，然后经历真正的颠覆或者极端深入，再配上充足的魔力。”

“才有可能诞生一个妖灵生物。”

“很难想象白果园的墓穴中会有能支持四个妖灵诞生的魔力。”

雷索拍了拍阿纳哈德的肩膀。

“我想是弗罗瑞安的石棺，在狮面蜘蛛的作用下，已经变成了某种魔力之源。”

·········

猎魔人离开时将墓穴清理得很干净，离开的过程再没碰到妖灵骚扰。

而维理雷斯墓穴短时间内也无法孕育出新的妖灵了。

重新回归地面，天色黑了下来，星月黯淡，远处白果园村中隐约有火光闪烁。

但两人没打算去村中借宿，这个时间点也不适合去拜访伊格纳修斯领主，他们便在野外露宿一晚。

寇格林姆的遗骸被雷索使用法印烧成骨灰后，储存在他腰间的试剂包中。

打算此间事了之后带回去安葬。

绝大部分猎魔人终其一生都在与魔物、危险搏斗，最后只能落个暴尸荒野、尸体化作鸟兽粪便的下场。对他们而言死后能有一座墓碑已是难得的厚葬。

月光色下，篝火堆中火星炸裂。

年轻的猎魔人盘膝在一块翘起的岩石上，闭目做冥想状。

雷索并未告诉他来此的目的，虽然阿纳哈德猜测他是为了调查狮面蜘蛛的信仰而来。

也许他的最终目的就是男爵伊格纳修斯。

“你不是问我上面符号的意思吗？那是一句箴言。”

雷索升起火堆后看着阿纳哈德说道。

“他垂死的凝视着走过的旅程，血液缓缓流到了下巴。他看着永远不会称做家的城堡，缓缓地闭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