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会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挣扎两个小时,或许是在酒馆的角落里孤独地死去,或许是在求救的路上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毕竟,在这个偏远的乡下,可没有那些高水平的医生能够救他。”
卡尔米听着猎魔人阿纳哈德那不带丝毫情感的讲述,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的注意力无法从手指上那令人发指的痛苦中抽离,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血肉正在被那冰冷的匕首一点点剥离,而这份痛苦却如此漫长,仿佛永无止境。
卡尔米这是人生第一次信神,他看着不远处的梅里泰莉雕像,心中不住的祈祷着。
希望这位慈悲的女神能够听到他的呼唤,给予他一线生机。
不过很快他就连祈祷的心思也没了。
对于一个刚刚才失去了自己的下半身知觉,安全感骤降的人来说,这种缓慢的痛苦简直能把人逼疯!
“啊!!!啊!!!”
仿佛要将自己的声带扯烂一般。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缓慢而残忍的折磨,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而阿纳哈德在审问开始的前一分钟连一个问题都没问。
“问!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会说,只要你在之后杀了我!快问啊!快问啊!”
卡尔米另一个暂时还完好的手掌在阿纳哈德的黑色棉甲上疯狂抓挠,指甲因用力过猛而翻了盖,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指痕。
但不管是对护甲的质量来说,还是阿纳哈德本人的臂力来说。
卡尔米的挣扎都显得无足轻重。
阿纳哈德仿佛没有听到卡尔米的呼喊,也没有看到他的挣扎,只是继续着他那残忍的“工作”。
直到卡尔米的三根手指上的肉被完全剔光,他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匕首。
而卡尔米现在已经感觉他的眼前开始模糊,冷汗如同细流般遍布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这是下半身流血过多,快要濒死的表现。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也算熬过酷刑,不用再受折磨了。
终于要解脱了!
但卡尔米模模糊糊中,突然看到那个猎魔人站起了身。
阿纳哈德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黄色的试剂瓶,拿起一旁的水袋,轻轻滴入一滴金黄如同烈焰的药水。
卡尔米的心猛地一紧,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事。
猎魔人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强行掰开了他的嘴巴,将一水袋的水连同那滴神秘的药水全部灌入他的喉咙。
冰凉的水流夹杂着甜到发苦的味道,让卡尔米几乎窒息,但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因为失血而消失的力量和精神正在迅速回归。
这也意味着自己的受刑时间要延长了。
不,不要,我想死!
卡尔米知道自己会死,在腰椎断掉的那一刻就知道,但他完全不想在死前尝到更多痛苦了,一点都不想。
阿纳哈德甩干沾满血液的匕首,没有继续施刑,但卡尔米在这种平静下却感觉自己全身发冷。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为了我来的吗?”
猎魔人稍稍松开了按在卡尔米身上的匕首。
“不!不是!我们是奉男爵的命令去逮捕那个异端米斯拉夫的!”
卡尔米脸上冒着热汗,那是【燕子】的效用开始发挥了。
明明是大量失血,但是卡尔米现在觉得自己兴奋极了。
同时对身体的感知也从未如此敏锐。
卡尔米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猎魔人看。
信我、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