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其实认识他,这个矮人一直负责白果园的士兵们的武器维修。
加上矮人一般活得时间长,所以家底也厚。
从很早之前,巴克就想着抢了这个非人类杂种。
只不过这个矮人将东西藏的确实严,巴克他们快把整个屋子砸开了也没看到半个奥伦。
肯定有地下室。
可惜怎么揍这个老东西,他都不肯开口,还敢还嘴。
正当巴克打算吊死这个非人类的时候,路对面来了一个猎魔人。
马和武器看着都不错,就是棉甲烂的太厉害。
士兵和强盗对于巴克来说,没什么不同。
只是没想到这个猎魔人会魔法。
而且手段残忍,下手狠毒。
巴克的两个同伴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烂泥。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但是这个猎魔人就像恶魔一样,硬生生把人的脑袋掰开。
再次醒来,这人已经踩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压在了烧的通红的烙铁上。
“清醒点了吗。”
那人面无表情的说着。
“求您求您!”
“我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母亲,我向梅里泰莉女神发誓,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我马上回家,再也不会来白果园了!”
巴克已经恐惧到没法好好说话了,他平时讨厌想起自己的母亲,自从他从军队被退役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没钱怎么回家呢。
“你是有一个六十的母亲,但隔壁那个叫做内普的小孩,他也有一个母亲。”
“丈夫很早之前被你们的男爵杀了,独力抚养的儿子现在也被你们抓走。”
那人的语气很平静,但就是因为太平静了。
巴克记得每次男爵吊死那些做错事的仆人时,也是这样平静。
“你认识卡尔米吗?”
“前不久,我刚刚把他的手掌和半个脸的皮肉全都用这个匕首剔光了。”
巴克当然认识卡尔米,他是男爵的几个领头手下之一,喜欢酗酒和吹牛。
不过剔人类的肉,这样太骇人了吧。
巴克想着那种惨叫的场景,就忍不住颤抖。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并不会因为人类的惨叫和哀嚎而获得快感,感到满足。相反,那些声音让我的骨头都难受到发麻。”
“只是对于你们这种以他人性命为乐的人,必须要用最酷烈、最残忍的手段惩治。”
“要不然,你们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
“就比如那个女人,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在这里养育自己的儿子,其中的艰难,你身为农民也知道。”
阿纳哈德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确实有些莫名的伤悲,她的赤裸的身躯上有二十四道青红的伤痕。
其实年轻猎魔人这是第一次见她,只知道她是“内普的母亲”,经常和男人们一起去伐木。
乡村的劳动强度大,一个死了丈夫的女性是难以单独承担繁重的农业劳动和其他伐木劳动。
尤其是白果园这样伐木为生的村庄,村民们的经济来源就是男人的重体力劳动。
她所能做的,大概就是替渔民们编织缝补渔网为生。
但失去丈夫的寡妇不仅要面对经济困境和生存压力,以及无尽的骚扰。
因为死了丈夫的女人不会被视为人。
大家对寡妇存在一定的偏见和歧视,认为她们是不幸的象征。
但即使是这样,这个被扒光衣服的女人,依旧一个人将自己的儿子抚养长大。
可是经历千辛万苦后,儿子马上就能参与劳动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却这样轻易的死了。
仅仅是多问了几句话,或者士兵们本来就打算用她解解乏。
生命就是这样既坚韧又脆弱。
阿纳哈德微微俯下了身子,靠近巴克。
“所以,我绝不会有半点对你们的同情。”
“我就是这样想的,巴克。”
说话间,阿纳哈德的脚压着巴克的手腕,手中冒火星,在炉火中烧的通红的烙铁缓缓下压。
“或者你也可以当回硬汉,面对酷刑咬牙坚持、临危不惧、宁死不屈。不如说,我更希望你那样。”
“就像我跟卡尔米说的那样,硬汉在崩溃之后吐露的情报,往往更加可信。”
阿纳哈德身体前倾,抵近巴克的身边,直视他的双眼。
“说吧,把男爵早上对你们的命令全部说出来。”